甚至有時候連他父親吼了他一句,高薇都會數落他父親一整天。
可是現在,他突然覺得,他好像不認識他媽了,好像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尖酸,刻薄,極端,易怒。
連他的孩子,都容忍不得!
“我不管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從哪裏來的,就算真的是你的,我也不會承認,我給你一天的時間,你最好立刻將她帶走,我不管她去哪裏,就是不能進我們鬱家的大門,我們鬱家一輩子清清白白,不能被這樣的女人毀掉!”
鬱連城漲紅了一張臉,想要和高薇理論,卻不想,門口突然響起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
“住嘴!”鬱豐臨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臉色陰沉難看,拄著拐杖微喘著氣,頭上的頭發大半已經花白。
鬱豐臨是鬱連城的爺爺,鬱家真正的掌權人,不過因為老了,逐漸不再管家族的事情。
今天聽聞鬱連城帶回來之前與他訂婚的女孩,那女孩子懷了他的孩子,於是特地過來看看。
沒想到,竟然碰見高薇要將她趕走的這一出。
高薇和鬱連城等人向他看過去,鬱連城瞪了她一眼,高薇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太自然,心虛的喊了聲:“爸。”
鬱豐臨衝她冷哼一聲,走了進來,看了眼躲在角落的淩諾,轉身麵對高薇:“你看看你這像什麼話,虧你還是我鬱家的當家主母,你就是這樣對待我鬱家的子孫的嗎?”
“爸,我沒有……”
“如果今天我不特地過來一趟,你還想怎麼逼這兩個孩子?是不是看到他們兩個去死你才甘心?”鬱豐臨冷聲喝問。
高薇上前,扶住顫巍巍的老頭子,對鬱豐臨道:“爸,你是有所不知,這個淩諾她在和連城的訂婚宴上汙蔑賀家人,賀景深現在還壓製著咱們公司的幾個大訂單,咱們不能再因為她,得罪賀家了!何況這個女人還坐過牢,她肚子裏的孩子還不知道是誰的種,就這樣貿然讓她住進來,以後若是查出這個孩子與咱們家連城無關,這不是害了連城嗎?”
鬱豐臨冷冷瞥了她一眼,高薇立刻收斂了些,但她打定的主意,是誰都不能動搖的。
這個淩諾,她不能留。
鬱豐臨沉默了一瞬,按理說,鬱家的事他現在都交給子孫去管理,自己隻想做個閑散人,這件事也不該他來管。
但他那個兒子就是個妻管嚴,高薇說左,他絕對不敢往右,在家裏做不了什麼主。
而連城還太年輕,很多事還沒有接觸,更左右不了他媽媽的決定。
所以,今天這件事,他就算不想管,也得管定了。
否則,以高薇如此激進的性格,她是絕不可能讓這女孩留在鬱家的。
若是這女孩沒有懷上他們鬱家的骨肉也就算了,偏偏她肚子裏有了連城的孩子,高薇太過年輕,可以不管不顧,可他不能,他還想讓自己的晚年多積點德呢!
“我不管她以前做過什麼,那都是小孩子之間的打鬧玩笑!”鬱豐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