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深抬頭,便看到她故意沉著的臉,扯唇笑了笑,倒是沒有否認,也沒有問她什麼事。
“這麼說來,你是承認了?”
賀景深拉住她的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來,裝傻問她:“承認什麼?”
“承認你在餐廳,你……你故意說你手酸,讓我喂!”
賀景深一臉無辜,抬起手:“沒有啊,我是真的手酸,老婆,你給我按摩按摩。”
言歡:“……我信了你的邪,糟老頭子壞得很!”
賀景深低低的笑了起來,他一笑,言歡也忍不住想笑。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們之間的相處變得這樣的和諧,潤物細無聲。
如果,他心裏能有她就好了。
言歡撇開了眼,掩飾住眼角那一抹苦澀的笑。
賀景深低頭,何嚐不是在掩飾心中的酸澀。
這是個好的過程,也許,她慢慢的就會忘了鬱連城,將心也一並給他。
鬱家。
鬱連城已經好久沒回家了,淩諾坐在房間的床上,臉色麻木的望著窗外,心裏總覺得哪裏空落落的,找不到著落。
手裏的手機拿起來又放下,放下了,又想著拿起來。
哀歎一聲,她最終決定拿了起來,撥通鬱連城的電話。
“嘟……嘟……”
幾聲後,被人接了起來。
“喂。”
淩諾警鈴大作,驀地瞪大了眼睛,是個女人,是女人接的電話!
她猛地坐了起來,卻扯到肚子,肚子疼了一下,她皺眉,忍了忍,覺得還可以承受,於是冷聲質問電話那頭的人:“你是誰,你為什麼會接連城的電話,你告訴我,連城是不是在你那裏,你和他做了什麼?!”
一連串尖銳的問題砸過去,電話那頭的人怔了怔,安靜了幾秒,才說:“我是鬱家的傭人,少奶奶,少爺在涼亭這裏睡覺,電話響了我幫他接的,我們叫他回去休息他不回去,你過來勸勸他吧。”
鬱家的傭人?連城在涼亭睡覺?
淩諾勉強忍下心裏的猜忌,說了句“我馬上就來”,便啪地掛斷了電話。
起身,都顧不上換件外出的衣服,挺著肚子就出了房間。
她肚子裏的孩子,有三個月大了,還沒有顯懷,但她總是喜歡挺著肚子,甚至還用手扶著肚子,好讓鬱家上上下下看看,她肚子裏麵懷著的可是鬱家的孩子,金貴得磕碰不得!
鬱家的園子也很大,涼亭就有四五個,她不知道去哪裏找,這種天氣,太陽往往毒辣得厲害,她站在外麵,遙遙望了望前麵的幾個涼亭,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過去。
這時有個傭人從旁邊路過,淩諾立刻叫住了他:“你,給我去拿把遮陽傘,送我去涼亭。”
傭人看著她挺著個還沒顯懷的肚子,有些為難,問她:“少奶奶,這種天氣出門容易中暑,要不然等太陽小一些再出去吧?”
傭人也是好心,卻不知為何刺激到了淩諾。
她聲音拔高了好幾個分貝,怒斥:“我讓你去拿傘你就麻溜的去給我拿傘,囉囉嗦嗦的做什麼?到底你是這個家的主人還是我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