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那個老東西,需要她的時候各種惡心好聽的話都能說出口,現在看到她得罪了賀景深,惹了這麼大的麻煩,就拚命的躲著她,生怕她會把他拉下水。
蔡月離開了顧家,站在塵土飛揚的路中央,不斷有從她身邊飛馳而過的汽車司機朝她破口大罵,她卻充耳不聞,眼睛望著頭頂的天空。
這個時候她應該去找誰呢?
還有誰有能力幫她與賀景深對抗?
她的腦海裏再次浮現很多年以前,那張年輕青澀總是對她笑的麵孔。
如果她去求他,他會幫她嗎?
可是他現在要跟別的女人結婚了,她上次去找他的時候,就已經被他冷臉拒絕。
可不去找他,她不甘心呢!
引導她一步步走向這一步的,可不就是他嗎?
他憑什麼在為她付出這麼多後拋棄她,他應該為她負責到底的!
蔡月想到這裏,腳步驟然停了下來。
一輛車猛的停在她的麵前,刹車聲尤為的刺耳。
貨車司機氣急敗壞的衝著她破口大罵,她卻充耳不聞,不屑一顧的走開了。
她還是來到了梁家的宅院門前,站在那裏遙遙的看著裏麵。
不知道站了多久,她沒有等來梁恒,卻等來了梁恒的父親,梁正寬。
蔡月一直很怵這個梁正寬,看見他帶著人走出來,她幾乎是立刻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梁正寬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蔡月幾乎是下意識地站住了腳步,背對著他們。
背脊發緊,拳頭緊握,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緊張和畏懼。
她對梁正寬的恐懼來自於多年來日積月累的害怕。
哪怕現在她早已不在依仗他的兒子,可再次見麵,她心中的那股恐懼,還是沒來由的侵襲她的全身,使她四體發涼,大腦空白。
“果然是你。”梁正寬站在了她的麵前,不怒自威,“你還回來這裏做什麼?我的兒子被你害的還不夠慘嗎?”
蔡月抬眸望著他,眼中皆是驚懼。
身體在微微顫抖,她努力控製著身體裏對梁正寬與生俱來的恐懼。
“我不是來找他的。”她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以前她有梁恒護著,梁正寬再怎麼想將她除去,在梁恒的保護下,他無法對她下手。
後來她在國外也找到了強大的勢力可以做依仗,加上梁正寬在國內鞭長莫及,根本不能奈她如何。
回到國內後,她之所以不敢再去公然尋梁恒,也是對梁正寬有所戒備。
而今她實在走投無路,生出的唯一的念頭就是來找梁恒,卻不想還是被梁正寬撞見了。
縱然被他撞見,當麵質問,她也決不能承認她是來找梁恒的。
“不是來找他的?”梁正寬冷嗬一聲,“那你告訴我,你不是找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蔡月低著頭,啞口無言,滿臉倉惶。
梁正寬的眼睛陰冷的眯了起來:“蔡月啊蔡月,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死心不改。你難道真天真的以為,像你這樣的寒門女子,真的能嫁入我們梁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