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溫筱沐帶奶奶去醫院複查,都會遇見那個人。
他像是特意等候在那裏,不主動上前與她們說話,也不離開。
偶爾,在她輔助奶奶檢查的時候,他的視線會悄悄的落在她的身上,安靜的望著她,一動不動,好似成了一座雕塑。
溫筱沐不是沒有感受到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她隻是讓自己不要去理會。
夏醫生給奶奶檢查完後,溫筱沐一刻不停留的帶著奶奶離開,他也沒有追上來,這讓溫筱沐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裏也有一絲說不清楚,還在揪扯的失落。
夏醫生說,奶奶的身體基本上已經恢複了健康,以後可以定期過來檢查,但是隻要做些簡單的常規的身體檢查就好,不必再做這麼多耗時耗力更耗錢的檢查。
溫筱沐與奶奶都很激動,這意味著奶奶終於從病魔中解脫了出來。
她們回到家裏,溫筱沐以為,以後不再常去醫院,她就不再與他見麵,時間久了,她就會忘了他。
或許,他心裏根本沒有她,一切都是巧合,或者,是她的幻想。
她依舊每天做飯、打掃、除草、澆花,勤勤懇懇。
她還去報了一個插花班,在那裏,她可以學習很多知識。
因為不敢離開奶奶太久,她就在附近報了個班。
可沒想到,這天來教她們上課的老師,竟然是他!
鬱連城的目光,透過所有同學,落在她的身上,臉上的表情很淡,淡的連溫筱沐自己,都以為他是在看一個普通的學生。
她低下頭,不敢往他那邊注視。
他在前麵講了插花的一些技巧,原來他懂那麼多,有些專業術語,她甚至聽不懂。
像是怕她聽不懂,鬱連城還特意將專業術語解釋一遍,他耐心又溫柔,讓班上的學生都很喜歡他。
他卻時常走到溫筱沐的麵前,時不時的幫她調整她的作品,然後誇讚:“很不錯,如果這裏再加一點顏色豔麗的花作為陪襯會好很多。”
溫筱沐很笨,在他的麵前,更是緊張得大腦空白。
鬱連城也不著急,甚至抓住她的手,親自教她插花的輕重,和角度。
“你看,這樣是不是就更好一些?”他像是一位真正的老師,在認真專注的教著他的學生,任是讓任何人都挑不出一點點錯來。
不,還是有的。
就比如,他會耐心溫柔的抓住溫筱沐的手,教她調整花的角度,卻從來不碰其他女學生的手,甚至連她們的花都不碰。
有人問他,他就指了指,然後讓他們自己調整。
有個老太太,見到他時常握住溫筱沐的手,教她該怎麼插花,老太太也想讓他對自己那樣,便把他叫了過來:“老師,我這花怎麼也插不對,你握著我的手,讓我感受一下,我應該怎麼做才會讓我這瓶花變得更漂亮?”
鬱連城一本正經的說:“您的花已經夠漂亮了,您真有天賦!”
老太太驚喜又激動,連問了他幾聲這是真的嗎?真是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