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在床榻上,臉頰埋在被褥裏,哭得哽咽,哭得肝腸寸斷。
“那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啊?難道,任由他們這樣發展下去?我懷孕了,不能侍奉王爺,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月初盈那個賤女人伺候王爺嗎?姑且不論她將來要和我平起平坐這件事,單是兩姐妹侍奉一個男人,就足夠這些難聽的流言蜚語跑出去了,到時我還怎麼出去見人?他們一定會說,我空長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卻抓不住男人的心,硬生生被自己的妹妹劫了胡。”
沈雨婷也是歎息一聲,這些問題她也早就都看明白。
可是,如今她們能如何?
王爺終究是王爺,而且靖王如今的權勢傾天,許多事還不是他說的算?
他想要什麼女人,就連皇上估計也無法阻撓他。
“傾華,事情還沒到了絕路,我們再慢慢想辦法吧。王爺他總歸不能時時刻刻的留在四小姐身邊,我們總能尋找到機會的。”沈雨婷拍了拍月傾華的肩膀,低聲安慰。
正在哭泣的月傾華,聽著沈雨婷的話,開始慢慢的思索。
然後,她漸漸的也不哭了,手指緊緊的攥著被褥,眸底閃爍的滿是嫉恨與惱意。
她咬著唇瓣,冷笑一聲:“是……小姨說的是,王爺總該有不在的時候……我等著……”
月傾華這邊足足哭了一個時辰,到最後沈雨婷勸她要顧忌著孩子,月傾華才漸漸的停止了哭泣。
但她滿肚子的火氣,沒地方發泄,最終還是咂爛了屋裏的擺設,花瓶古董以及一些茶盞茶具。
沈雨婷無法,隻得任由她發泄自己的脾氣。
月晟豐那裏得到消息,也沒有過問,就當是睜一隻閉一隻眼。
君冷顏和月初盈繞著月府逛了一個時辰,然後陪著她回了她的院落。
當看到,她院落凋零寒酸破舊無比的模樣,他眸底掠過一絲心疼。
隨即,他也毫不避諱,握著了她的手,低聲說道:“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你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月初盈受寵若驚極了,連忙微微欠身:“沒什麼苦不苦的,我都已經習慣了……”
最後一句話,她刻意壓低了聲音:“若論苦,誰有王爺小時候苦?一個皇子,竟然差點餓死……”
君冷顏的耳朵尖,一字不落的將她低喃聲,盡數聽了去。
他眸底亮光一閃,更加緊的握著她的手。
他激動的笑問:“你是記得的是不是?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
月初盈低著頭,露出一副惶恐的模樣。
“王……王爺……臣女……臣女……”
“你別怕,從前本王不知道那個小姑娘是你,如今知道了是你,本王斷不會讓你受苦了。你剛才不說,肯定有你的顧忌,本王不會責怪你的。”君冷顏低聲安撫著月初盈。
他明白,她從小在月府不得月丞相的寵愛,日子過得清貧艱難。
有些事情,確實不宜讓外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