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別說是雲歌一個女人,就算是個男人,同樣的境況下,也會亂了分寸。
雲歌本身也不是什麼膽小的人,所以這麼烏漆抹黑的地方她敢一個人上來,在看到“跳閘”之後也沒有杯弓蛇影,淡定地想要去開了閘就好。
手機沒找到,視線一轉,卻看到地上的投影多出了一個,那一瞬間的驚嚇無法言語棼。
驚嚇過後條件反射就是轉過去看看站在身後的人是誰。
即便是這個時候,雲歌所想的,也還是“可能就是剛巧有個人經過自己身後而已”。
但她連腦袋都還沒有轉過去,身後那個人的手就伸過來捂住了她的嘴巴,力氣大得她無法掙開單。
“唔唔唔……”
掙紮中,隨身包都掉在了地上。
然而包裏麵並沒有什麼易碎的東西,掉在地上也發不出響聲,無法驚動可能有經過這裏附近的人。
在慌亂中,雲歌隻能感覺出這個人是男人,否則不會有那麼大的力氣。
驚慌代表了一切,分毫不能撬動他手的感覺,讓雲歌變得有些絕望了。
這就說明不論她怎麼掙紮,單憑她個人的力量想要脫開這種桎梏,是不可能的了。
是誰?
有預謀的,還是臨時起了歹意?
不過這些問題都不是現在要考慮的,最重要的是她該怎麼自救!
那人忽然將雲歌按倒,雲歌因此摔在地上,但也因此有了一絲空隙。
“救——唔——”
隻可惜那人速度很快,一瞬間就將這空隙給填補上,這樣一捂,他上她下的姿勢,更無法掙脫,連呼吸都被控製住了,很難受。
雲歌自下往上能看到那人模糊的輪廓。
他開始要撕雲歌的衣物時,雲歌驟然明白過來他想做什麼,掙紮得更厲害了。
“唔唔唔——”
就連“放開我”三個字都喊不出來,男人與女人力量上的差異,雲歌再一次感受到了。
何淩霄也好,白澤也罷,她忽然間明白,他們如果真的想強迫她,那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她就是哭幹了眼淚也不能阻止他們。
而現在這個男人,她連是誰都不知道,他想要對她做什麼,很明顯,不是她哭一哭,他就會大發慈悲地放過她的。
可是……
她還能怎麼辦?
她不想莫名其妙地就被人這樣欺負啊……
雲歌胡亂掙紮,剛好撞到了一旁的桌腳,“砰”的一聲,不知道誰的辦公桌上的茶杯砸在了地上,緊接著又有不少辦公用品掉下來,總算是弄出了點聲響。
那人似乎也知道這樣不安全,也不急著繼續了,往掉在地上的東西一掃——
膠帶!
膠帶是好物,隻用將她的嘴巴封上,雙手都可以用來控製她的四肢。
封上雲歌的嘴巴之後,那人行動更方便,幹脆又在辦公桌上翻了翻,翻到了一條還沒有拆封的領帶,應該是誰要送給男性朋友的禮物。
作案工具齊全!
雲歌恨得不行,自己這一撞,全撞來了對他來說有利的!
現在連雙手都被反綁在了身後,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人直接將雲歌扛上了肩膀逃跑,就在樓梯口的時候,雲歌看到有保安拿著手電筒來巡視了,似乎也聽到了剛才的聲音。
但是用手電筒照了照後勤部內裏之後,因為燈光分散,沒注意到地上的淩亂。
保安看後勤部連燈都沒開,肯定是沒人的,就以為是自己錯覺了,站了幾秒轉身走掉。
“唔唔唔——”雲歌試圖發出聲音來提醒他。
奈何他們的距離很遠,這麼點聲音不足以驚動保安。
她恨啊!明明希望就在眼前,卻要眼睜睜地看著希望在自己麵前消失掉,那種感覺太糟糕了。
扛著她的那人似乎也有所顧忌,一直都沒有說話,像是怕被雲歌認出來。
而接下來他對公司內部的熟悉度也讓雲歌幾乎確定,這人一定是淩雲集團的一分子。
可公司裏那麼多人,她怎麼才能知道是誰做的?
不過雲歌覺得自己想也是白想,她根本就不知道綁她的人目的是什麼,她是否還能活著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陽升起去報警還是個問題,想那麼多幹什麼?
那人一路盡量避免被攝像頭拍到,從公司後門跑了出去。
看到那輛停在後門的車之後,雲歌更加確定,他是有預謀而來的,並不是一時起歹意。
對男人來說,雲歌就像是沒有重量的,那人扛著她絲毫不費力,打開後排的車門,將她丟了進去。
雲歌深知,一旦自己被他帶去了什麼地方,想要再逃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頓時,腦海裏出現了曾經看到過的一些新聞。
一些女孩子被變態魔抓走之後,關在他的私人場所,被禁錮為性奴隸,甚至有的被奴役之後,心理上也產生了很大的變化,患上斯德哥爾默綜合症,明明可以逃跑,卻不再逃跑。
不想??她不想成為這樣的人!
如果有一天她被人禁錮,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她寧願死掉!
連死都已經不怕,雲歌不認為自己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在她被丟上車的一瞬間,做出了最快的反應,雙腳用力地一蹬。
那人不防,沒想到雲歌還能反抗,整個人被踢後,公司後門擺了幾個大垃圾桶,他剛好摔向了丟玻璃瓶的垃圾桶那,一翻,瓶瓶罐罐全倒了出來。
雲歌不管他是否被砸傷,這是一個絕好的逃跑機會!
顧不上那麼多,雲歌挪著身體下車,跑之前還到那人前麵,高跟鞋的鞋跟狠狠地往他下體踩了下去,為自己拖延逃跑時間。
“啊——”那人剛剛被瓶瓶罐罐砸到還忍著沒叫,可這回命根子被踩到,終於忍不住大叫一聲。
聽到他的慘叫聲,雲歌心裏也爽了一下,沒有戀戰地逃跑了。
跑到大道上,不一定會有人路過,但這麼光明正大的,那人應該不會追過來吧?
白澤駕車來到淩雲公司。
他記得她剛才說過,住宿的問題會用郵件發給他,一般是會先回公司的吧?
所以白澤開著他的天藍色蘭博基尼來淩雲碰碰運氣。
車子停在路邊,既沒有開走,也沒有下車進公司。
那隻古董手機被丟在車裏,就這麼看一眼都覺得降低了他香車的格調。
“怎麼還會有人用這麼老土的手機?”白澤想不明白,拎著那隻手機,笑得不行。
這樣的手機居然還在生產,實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也難怪露琪亞會奇怪,像她那樣從小生活在宮殿裏的小公主,哪裏會知道人間疾苦?
她居然能找到這款手機,也算她厲害了!
這算是每次一“驚喜”?
這麼一隻破手機,他卻親自給她送過來,會不會太讓人懷疑了?
白澤想來想去,還是不妥。1
連露琪亞那個小丫頭都能猜出意圖來,更何況是她?
他搖搖頭,重新啟動了車子,正準備放下手刹的時候——
前方突然躥出一個人,車燈照在她臉上??
盡管雲歌現在有些狼狽,臉小,大半的臉又被膠帶給膠住了,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怎麼回事?!
雲歌到底還是低估了那個人對自己的恨意。
她以為跑到大道上,他就會放棄了,哪知道他一路追了出來。
雲歌不想自己好不容易製造出來的逃生機會就這麼消失,用盡了力量在跑,跑到大道上就四處張望想要呼救。
如果她運氣不好,碰到的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路人,那麼她很有可能已經被身後的人重新抓回去。
但雲歌是幸運的,所謂的路人是白澤。
雲歌在張望中,看到了那輛天藍色蘭博基尼。
她不知道那是白澤的車,印象中沒見過他親自開車,以為是哪位富二代,心裏已經涼了一半。
大道上來往的車輛也有,肯停下來看看發生什麼事的,此時竟然沒有。
雲歌想,如果真的逃不走,就怪她不孝吧,她會衝出馬路。
與其被折磨死,還不如死得幹幹淨淨。
那人已經跑到,一把抓住了雲歌的手。
“你幹什麼?!”
白澤的聲音猶如天降,給了雲歌希望。
白澤抓住了她另一隻手,阻止了那個人。
而下一秒,他直接將雲歌整個人都拉了過來,一腳踹向了那個人。
那個男人來不及反應,被白澤一腳給踢倒,看到有人來了,也不繼續了,爬起來就跑了。
白澤本來想追,可又怕把雲歌一個人留在這裏太危險,終於是沒去追他。
轉過去,看到雲歌的雙眼都是淚花,想必是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