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的手,霸道而又強勢的烙在她腰上。
他痛得厲害,卻執拗的沒有鬆開手。白粟葉穿著不算薄的睡袍,可是,他掌心的熱度還是透過衣服源源不斷的傳遞到她的肌膚上,再竄到她心上……
她垂下的目光,和他的對上。彼此的眼神都深邃複雜,烙在對方身上,久久轉移不開。糾纏的呼吸,也漸漸變得灼熱淩亂起來。
夜梟的眸底劃過一道危險的暗芒,眼神往下,停在了她的紅唇上。
她的唇,離得他不遠不近,輕輕一呼吸,還能嗅到撩人的幽香,叫他從心底渴望……
他本以為,那日在沐界山就是永別。
他們不該再相見的……於他來說,她就是最蝕骨的毒……
夜梟重喘一聲,另一隻手抬起,長指插入她黑發中,兜住了她的後腦勺。要再有進一步的動作時,隻聽“叮鈴——”聲,門鈴乍然響起。
這一聲,就似一桶冷水當頭澆下。
兩個人,皆是怔愣一瞬。
而後……
理智,逐漸取代了片刻的動情。
夜梟皺著眉,大掌,從她發間滑下。白粟葉也斂藏住自己心底的失落,看他一眼,低聲道:“我去開一下門。”
“……嗯。”
他低低的應一聲,另一手,也從她腰間滑下。
熱氣,散開。
白粟葉又看了他一眼,才翻身從床上下來。外麵,是服務生,送之前夜梟要的消炎藥過來。
她低頭看著那支藥膏,再隔著門扉遠遠的看一眼床上躺著的男人,心裏各種酸澀苦楚滋味都有。過了今晚,明天起……這個男人……就徹底是屬於另外一個女人了……
她吸了吸鼻子,目光遠遠的投向窗外去,讓情緒徹底平靜下來,她才重新走進臥室。
夜梟和衣在床上躺著。
他今天是一身黑,黑色夾克,深色長褲,和平日裏穿著西服正裝的他,又很不一樣。商場中的運籌帷幄被斂藏住,今晚的他,更似那暗夜之子,孤冷霸氣。即使此時此刻被痛苦纏繞,神色亦是剛毅硬朗,不曾有半點兒狼狽姿態。
這樣的男人,最是迷人……
好似那永遠都不會塌下來的天,隻要有他在身邊,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便已足夠有安全感。
白粟葉有些癡迷的凝望著他,第一次,那麼羨慕納蘭……
能擁有他,已是她這輩子最幸之事。隻可惜,以後……此生漫長,他卻難忘……
“夜梟。”沒有管自己額頭上的傷,她坐在床頭,輕輕拍他肩膀,“我扶你起來吃藥,水已經涼了。”
夜梟喜歡她這樣和自己說話,聲音輕輕柔柔的,就在他耳邊,像是做夢一樣。
以前,他想她想得瘋狂的時候,天天恨不能可以夢到她,可是,真正煎熬著睡過去的時候,她無情得連夢裏都不願意來找他。
夜梟沒動,隻是任她小心翼翼的在幫弄自己。杯子被她送到唇邊,他將藥片吞下。
“好了,你躺下來。”
白粟葉又將他小心翼翼的放下去。另一手,放下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