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話,聲音壓得沉沉的,讓整個書房都充滿了低氣壓。
每一個字擲地有聲,說得理直氣壯,甚至完全沒有給人反駁的空間。
景譽被他這太過自傲、自負的態度氣得盯著他半晌,紅唇幾番翕動,就是一個多的字都沒有說得出來。
她深吸口氣,推開男人,就從書桌上滑下來。但雙腳還沒有點地,被餘澤堯不管不顧的掐住腰身。她忍無可忍,抬起頭來,神情冰冷,“餘先生,你是我的什麼人?”
她好聽的聲線是清冷的,眸光裏略過輕淺的寒光,她盡量克製的提醒他,“其實,我們什麼關係都不是。你沒有資格限製我的自由,隨意左右我的決定。”
景譽雙目執拗。
餘澤堯眼裏清輝逼人。
“是我放任你太久了。”他薄唇輕啟,雙目裏燃起的占有欲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濃烈。他扼住她的下頷,將她的臉抬起來,眸子鎖住她的眼神,“魚兒,今天我和你說的這話你要放在心上記好了——我會是你男人,從現在、這一刻開始!”
他每一個字都咬得很重,神色比任何時候都要看起來嚴肅。
景譽一震,望著她的眸光波動了下,心裏不自覺漾出一圈圈波瀾。可是,很快的,腦海裏又想起那個叫莫環的女人,仿佛一下子清醒過來,心裏的漣漪又漸漸散去。
她低笑一聲,“餘先生是成年人了,怎麼還會有這樣可笑的想法?不是由你單方麵宣布你是我男人,我們就真是那樣的關係。這世界上還有’你情我願’四個字。更何況……”
說到這,她停頓一瞬,眼裏添了幾許譏諷,看向她,才又繼續道:“像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不過問我的意願,隨意試圖改變我的人生,影響我決定的男人,我也並不需要。”
她說完低頭去掰他扼住自己下頷的手。餘澤堯力氣大,她根本掰不開,反倒是將她的臉重新抬起來。
他眼神含著笑,可那笑容卻是冷的,絕俊的臉上染著高位者的淩人氣魄,“魚兒,這世界的規則就是弱肉強食。’你情我願’四個字,隻存在在你的字典裏。而我這兒——隻有’臣服’。”
’臣服’那兩個字,像是一記重石壓下來。
景譽望著他,他身上那股萬人之上的魄力和強勢都透著硬邦邦的冷酷,讓景譽忽然醒悟過來——這個男人是個冰冷而殘酷的政治家——他和其他男人是不一樣的,他是權利的狂熱追逐者,他早已經習慣了所有人在他麵前俯首稱臣,習慣了掌控一切。
而她,大抵也是他看上的一個小玩具,用來打發時間。
一個擁有至高權利的男人,怎麼會容忍玩具的不服從?
景譽正想著的時候,手機就在這一刻乍然響起。餘澤堯望著她,像是已經料到她會有這樣的一個電話,麵色無波。大掌鬆開她的下頷,利落的從她口袋裏抽出不斷響著的手機。
“接吧。”他開口,將手機遞向她。
景譽睫毛扇動了下,微微垂下眼,看到屏幕上閃爍的是羅教授的號碼,心裏突然一涼,一股不詳的預感往上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