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商皓在座車裏經曆了無數跌宕起伏後,一陣百尺高的可怕海嘯向他淹沒而來。
沒由來的失落感,讓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在車子裏也會溺水。
他像條被勒住脖子不能呼吸的狗,掙紮著爬到車窗旁。
按下電動開關讓窗戶刷下,貪婪的吸著外麵車水馬龍的混沌空氣吐了起來。
兩美女見商皓不舒服,貼心的拍著他的背、揉著他的肩膀。
商皓卻狠狠的拍掉她們的手,歇斯底裏吼道:"穿好衣服,快點!"
他現在,隻想讓這兩個跟自己一樣肮髒東西快點消失。
二女莫名又驚恐的看著發著神經的商皓,手忙腳亂的穿上了衣服。
商皓胡亂塞給了她們應有的報酬,然後狂暴的拉開和前麵司機通話的視窗,命令司機立刻停車。
司機找了一個可路邊停靠的人行道停了下來。
隨後,兩個洋裝已套好美女,提著3.5寸高跟鞋,就被商皓硬生生的給趕下了車。
商皓把手腕放在額頭上,遮蔽昏暗的光線。像隻翻了白肚的待死的臭魚,躺在禮車裏大口呼吸。
此刻的他實在是好想喬隻影,他從沒像現在這樣想念過她,他實在搞不懂,為什麼隻有喬隻影,才能讓自己處於崩潰的情緒平靜下來。
每每此時,商皓都好想回家。
但現在的那個家裏,再也沒有喬隻影等他、抱他和安慰他。
商皓的心開始往下沉,沉到連自己都看得到自己那個可悲的靈魂,它出竅跳出來責備的對商皓猛搖頭,搖到商皓從頭到腳一陣發冷。
商皓覺得自己實在無法去赴絕命毒師的約了。
今天的荒唐行徑已經夠了,瘋狂的興致已經一掃而空。
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實實帶著,讓那藥效漸漸褪去。
他拿起電話打給了絕命毒師。
"你說你今晚不能過來?"絕命毒師聽完商皓的話後有點驚訝,因為商皓很少爽約:
"但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一定得跟你談談,如果你不想到‘黃金豹’來,我們可以另外找個地方,聽著,這真的很重要。"
商皓聽著他反常的口氣,不禁也感到意外,心中暗想:
‘絕命毒師不是虛張聲勢的人,到底是什麼事,能讓他一個幾乎與世隔絕、向來不疾不徐的人變得如此不安?’
想至此,商皓也不敢大意,忙約了絕命毒師在一個交流道下的路邊見麵。
當絕命毒師走下車擠進商皓的禮車時,商皓彷佛感覺一隻龐大的黑色蝙蝠飛進他的車子裏。
商皓不覺恐怖的想,那尖尖的嘴巴不會咬住了自己的脖子將血吸幹吧?
想於此,他還禁不住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他的想象力變得越來越天馬行空、無限豐富。
"出什麼事了?"商皓眯起眼問絕命毒師。
"你家不是正在辦喪事嗎?你是長孫,怎麼沒在家裏守喪啊?"
絕命毒師沒由來的提起這件事,讓商皓不禁升起一股怒火。
"你大爺的,這就是你所謂的很重要、非得當麵說的事?你是特地來數落我行為不檢、不忠不孝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