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多半是是溫君佐要好人做到底,考慮到南泌被擄的消息放出會對溫青痕的統治產生多麼大的影響,故而不傳報;溫青痕得到南泌平安歸來的消息可能性很小,因為沒有護國寺的人前來迎接。
南泌其實可以借助護國寺分散在其他城市的情報部門,向溫青痕傳達她已平安歸來的消息,不過,轉念一想,溫君佐都如此刻意安排,就讓溫青痕繼續焦灼等候,相信經過漫長的等待,自己突然出現在他麵前之時,他會更加珍惜兩人分分合合的時光。
結束與近海國秦家的局部戰爭,等同為溫青痕去一心腹大患,又能在東北軍手中全身而退,使局勢偏向他,南泌覺得此次但凡遇事,自己都能當機立斷做好決定並處理妥當 十分成功,不像以往那樣拖泥帶水給他增加負擔,現在,她迫不及待要翹首以盼的那個人分享心中滿滿喜悅。
與張瓊琚泡在湯池裏閑聊到十三、十四取來衣物,南泌由她們三人伺候更衣便徑直往溫青痕所在的鉛華殿走去。
南泌讓眾人掩去燈火,借著東方溢出地平線的光亮進入鉛華殿宮門,站在溫青痕寢室前輕扣房門:“青……王上?”
“……”內室內無人作答,可是是南泌聲音過小,亦可能是房內人正在熟睡。
“你們幾個也累了,先回去休息,讓輪班女官守著門外便可。”
“諾!”
十三、十四一路白天與南泌風塵仆仆趕路,夜晚又要輪流護衛,通常少眠無覺確實需要休息,而張瓊琚待早朝結束還得伺候溫青痕,現在去休息多少能補回些精神。
待張瓊琚等人離開輪班的女官就位,南泌就躡手躡腳地鑽入內室。
照溫青痕要求,鉛華殿周遭不允許有光亮,室內更不可能有燭台發亮,所以南泌隻能依靠輕微的鼻息和靜室透來十分微弱的光芒尋找他的所在。
鉛華殿的內室南泌來過很多次,因為朝堂之事總能讓溫青痕心情不順,就算他不言明南泌都明白這個時候他最需要有人陪伴;所以以往都是由南泌主動纏著溫青痕,這一來二去也就對內室的布局有些了解。
南泌就像識途老馬,在一片漆黑之中竟沒有一次與擺放在地上的物件發生磕碰,輕手輕腳地來到溫青痕床前。
床上傳出兩個人的鼻息,再靠近些可以看到兩個人輪廓,大體是相擁靠攏喜愛一起;張瓊琚說得沒錯,王媛還在陪伴溫青痕,而溫青痕處理完國事還會回到這裏休息。
南泌想要給溫青痕一個驚喜,掀開簾帳會驚醒二人自然不好,要是溫青痕一人醒了還好,可王媛若是醒來,或這有她一人醒來,三人大眼瞪小眼還是四目相對都很像張瓊琚湯池初見南泌那般尷尬,所以還得是從鼻息上判斷。
溫青痕睡眠不佳,縱使放下心事入睡,必然鼻息較重,甚至混有雜音,與王媛數月鉛華洗盡吃齋念佛相比自然很好找。
斷定左邊那人便是溫青痕,南泌麻利地脫去長服;窸窸窣窣聲音結束,就是她輕手輕腳掀開床榻左側簾帳的時候。
一切安排十分完美,她在鑽入被窩之前沒發出一點聲響驚動兩人;不知是老天作美還是魂牽夢縈助她一臂之力,看清了睡在床榻左側的正是溫青痕。
看著溫青痕嘟著嘴熟睡模樣實在可人憐愛,南泌心中按捺不住的久別重逢之喜都想給對溫青痕關愛讓條道,讓溫青痕繼續睡,等到侍官前來通報時辰讓溫青痕自己驚喜地發現日夜思念的人出現在身邊,並且確認這不是一個夢,這種場景難道不更美妙。
正心喜時,南泌暗道一聲不妙,沒想到百密一疏,自己顧得表麵周全卻讓雙腳鬼使神差一般,踢到了溫青痕,力道有多大她自己心裏還不清楚。
果然,溫青痕吃痛,先是委屈地呻吟一聲然後悠悠轉醒。
南泌不想讓驚喜變成尷尬,所以靈機一動在溫青痕睜眼之時湊上前去吻住他;總不能讓溫青痕醒來的第一句是:“踢我幹什麼?”,為此她是該做些什麼。
“你夢見了什麼?”
溫青痕還在迷糊,如風鈴般悅耳的聲音就落入了耳朵裏。手搭在麵前人的臉頰上,確認那正是自己翹首以盼的伊人,還有等候多時有些俏皮有些驕橫的語氣。
待南泌放開自己的嘴,溫青痕將她一把摟了過來,更貼切的說是溫青痕投入南泌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