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夏天分外的熱,生活在都市裏的人,每天都像是被太陽給烤著一樣,每天來來回回,忍受著地麵高於四十度的溫度,那一道道都像是被烤幹了身影,也是無精打彩的挪動著,知了的聲音在都市裏在幾乎都是聽不到的,能聽的也隻是車子車輪聲,偶而的迎麵而來的一輛排放出來的尾氣,正好噴在你的腿上,那時,真的想死了的心都有了。
這時,坐在空調車裏的人,不由的都是慶幸,這光著雙腿打著哆嗦的冷氣,都是在自己的身上。
工業的廢氣仍然是在排放著,布滿了高科技的整個城市,烏煙障氣的,充滿著各種各樣古怪的味道。
秦向暖猛然的驚醒了起來,她的頭有些蒙,好似做了一些斷續的沒有章節的夢,一會夢到了小時候,一會又夢到了成年,前輩子都是像是在像是倒帶一樣,有些都是差些忘記了的事情,那些破碎的碎片,開始重新粘起。
空調大巴都是封閉型的,裏麵的空調開的很冷,也不知道多少度了,她打開了自己的包,從裏麵拿出了一件衣服,包是那種很大眾的帆布包,外麵幾十塊錢就能買到,而她拿出來的衣服也是都是偏舊的款式,一件灰色的襯衣,洗的都是發白了,可是她還是舍不得丟掉。
“大嬸,你這是要去哪裏啊?”坐在她旁邊的小青年笑嘻嘻的問著她。
那一句大嬸,讓秦向暖的心就像是被根刺給深深的戳了那麼一下一樣。
“我回鄉,”她勉強的給臉上擠出了一抹難看的笑,而車玻璃上麵,倒影出來的是她此時的模樣。
她平日裏很不喜歡照鏡子,鏡子裏有著她被奪走的時間,還有一張本來還算是年輕的臉,開始一天又一天的變的幹枯,變的難看,也是變的蒼老了起來。她說她現在隻有三十九歲,有人信嗎?
從一個二十幾的小夥子嘴裏出來的,喊她一聲大嬸,這樣的她,嗬嗬,她也隻能壓抑下了一嘴的苦澀。
幹枯的膚色,有些難看的五官,身上舊的一點也是跟不上時代的衣服,頭發也是沒有一點的光澤,就隻是隨便的用一根皮筋給綁了起來。她前輩子碌碌無為,活到此時,其實她已經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活下去,曾今也不上止一次的,她都是在問著自己,她活著做什麼,活著有什麼意思,自小苦過來,一路再是苦,吃到了現在,什麼時候才是一個頭。
她離婚了,沒有孩子,租在一個十幾平方的自建房裏麵,洗澡隻能去澡堂子裏麵,廁所都是公用,裏麵又臭又髒,夏天幾米之外,都是廁所的味道,熏的幾乎都是在辣著眼睛。
她沒家,沒親人,沒錢,也沒房子,孤家寡人一個。
“大嬸家在哪裏?”
年輕人從自己的手中拿著最新的智能手機中抬起了臉,可能是手機看多了,脖子酸,所以,想要找個人聊下天。
“家在……”
秦向暖的上下唇輕碰了下,怎麼的,卻是碰出了一嘴的疼痛,她的喉嚨有些緊,像是被塞了一團的棉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