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杜老大和杜老三都是裝死人,任著自己的婆娘在那裏罵罵咧咧的,把兩家的感情全部都是給罵沒了,不過,這兩家的人好像本來就是一個看一個不順眼的,早就同了水火了,也不差這點罵。
呂姥看向杜老大和杜老三。
“我問你們呢?”她從來都沒有同兩個兒子這樣說過話,杜老頭以前是個橫的,生的兒子自然也是跟了老子,一個比一個橫,一個比一個混蛋,一個也比一個沒人性,他們就不怕自己的孩子以後有樣學樣的,不養他們嗎?
有時真是現世報,就是報在了呂老頭的身上了,呂老頭早就不在了,當然晚景也是挺可憐的,沒水沒食的,也不知道怎麼死的,最後埋的時候,農村人講究入土為安,結果兩個人嫌花錢,棺材板都是定的最差的,也沒有請人吹打,直接就把老頭給埋了,到了清明的鬼節的時候,也沒有說給上個墳去,燒點紙錢之類的。
如果呂老頭生前知道自己死後會落到這樣的光景,不知道會不會後悔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兒子是用來防老的,可是他有三個兒子,哪一個為他養老送終了。
杜老大和杜老三再是被問也不說話,他們現在就是裝傻子呢。
他們可不是家裏的女人,再怎麼說,他們都是要臉皮的,還想在這個村子裏呆下去,所以,兩人自始至終,都是聰明的不答話,把皮球都是踢給了兩個婆娘去了。
呂姥真心的失望了,可是還是想要問一下這兩個兒子,是不是真的不認她這個娘了,其實,她心裏很清楚,二十年前,這兩個人就已經不是不認她了,不然,怎麼可能將她趕出村子要飯去。
“你問老三去。”
老大把問題丟給了老三。
杜老三瞪了杜老大一眼。
“這是老大說了算,”他又是丟回給了杜老大,反正沒他事。
呂姥這真是徹底的死心了,那邊兩個媳婦還是罵著人,她想,她還是離開的好,免的本來好好的兩家子,為了她鬧的水火不容的,她不留下來還好,要是真的留下來了,怕是兩家的這一輩子也是不得安生了。
所以,她走,她走,她一定走。
“冬生我帶走了,反正他沒爸沒媽的,我養著他,他日後給我養老,”呂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顫抖的手拉過了冬生的胳膊,以的,她再也不會回來了。這家,早就不是她的家了。
“那怎麼行?”老大媳婦的這耳朵到是挺尖的,本來還是同老三媳婦正罵著,立即回頭衝著呂姥尖喊了起來。
“他還欠我家錢呢,人走了,錢誰還?”
冬生咬著牙,恨著,
“大媽,我家的地給我了,房子也是你住著。”
“那地明年就被收了,我還種個屁啊,房子都是老成什麼樣了,我們還要再畫,老大媳婦用力一拍自己的大腿,杜老二,你看這不要臉的賤坯子,欠了我家的錢就不想還了啊,早知道是這個狼心狗肺的,那錢就算是喂狗,也不能借啊,老二不是個東西,這老二生的,怎麼也不是個東西,這是要把我們往死裏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