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黎退開一步，擺擺手，嫣然笑道，“不，陸總，後會無期。”
陸言薄把玩著手機，眉眼不離曾黎，淺淺一笑。
…………
回到公寓。
曾黎苦撐了一天的偽裝，轟然倒塌。
樂於晴回來看見嚎啕大哭的曾黎，愣了一會兒，急忙問，“怎麼了？怎麼哭成這樣？”
她揉了揉紅腫的雙眼，抽噎的厲害。
“不會是林洛予的航班失事了？”樂於晴緊張問，“航班消失了？”
良久。
曾黎才抹掉了眼淚開口，“林洛予和虞凡凡在一起了。”
“什麼！”
樂於晴嘴巴張成了“O”型。
“嗯，在一起好幾年了。”她撇了撇嘴，失神道，“就我跟個傻子一樣。”
樂於晴抱住曾黎，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新的不去，舊的不來，啊不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買了你最愛的烤鴨回來，快別哭了，趁熱吃。”
曾黎咬了一口，嚼了嚼，口齒不清說，“晴晴，錯了。”
樂於晴也嚐了一口，“錯什麼了？沒餿啊。”
“這不是我喜歡的那家店的味道。”她眼淚汪汪，委屈說。
樂於晴白了一眼，“你這嘴巴可真是刁，想偷個懶，不繞個路都不行！”
……
床頭燈散著輕柔的光芒，曾黎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她和陸言薄相遇。
林洛予和虞凡凡的苟且。
她給陸言薄做擋箭牌……
陸家和林家竟然是舊相識。
嗬，曾黎懂了，懂了她為何會是擋箭牌的人選。
因為她是林洛予的前女友。
這到底是誰在給誰難堪？
…………
第二天，正常上班。
曾黎剛到辦公室，同事陳家林就急匆匆過來，“曾黎，主管叫你去她辦公室一趟。”
肯定是因為溜班的事情，她已經做好了要吃批評的準備。
曾黎敲門，“葉主管，您找我。”
辦公椅轉過來，一張熟悉的臉呈現。
虞凡凡張開手臂，笑了笑，“我可不姓葉。”
曾黎震驚，“虞凡凡，你？主管？”
“嗯，就是我。”虞凡凡一拍扶手，起身向她走來，擰眉道，“唉？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不開心我成了你的上司嗎？你應該開心啊，那你就有裙帶關係啦。”
“虞凡凡，你又做了什麼？！”
“葉主管因為公司內部調動，去了別的部門，我升職成了本部門的主管，一出一進，完全沒有問題啊。”她得意的笑，“在背後做小動作，這些醜事，隻有你才做的出來。”
曾黎驀地一愣，“升職？你根本就不是公司的員工啊！什麼我在背後搞事情？你在胡說些什麼！”
“曾黎，我和你從小一同長大，一同上大學，一起走出那個小山村，可這一路走來，怎麼好事都落在你頭上？”說著，她的聲音冷了些，“我這麼努力，憑什麼我什麼都得不到？連進公司實習的名額都是你？甚至，洛予的眼裏隻有你？”
她靠近曾黎，眼神凶狠，“憑什麼？”
曾黎深吸了一口氣，平靜答，“公司實習的名額，是我憑自己的努力得到的。至於林洛予……”
“夠了，沒關係，以前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如釋重負般笑，像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現在，我是林洛予的未婚妻，更是你的上司。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活動，我放心多了。”
曾黎咬唇，沒有說話。
“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
“那你先出去吧。”
曾黎才走到門口，又被虞凡凡叫了回去，“等等，有個客戶需要一個翻譯，是長期合作的，交給你了。”
她接過客戶資料看了看，空白，除了空白就是寥寥無幾的幾個字。
“虞凡凡，你坑我？”曾黎壓低了聲音怒道。
虞凡凡坐在辦公椅歡快的轉了個圈兒，心情好，看什麼都舒暢。
她撐著下巴，想著曾黎那不甘心又無可奈何的樣子，不禁咯咯咯的笑了。
……
看著幾乎空白的客戶資料，曾黎揉了揉發酸的眉心。
連最基本的客戶名字都沒有，電話也沒有。
心煩之餘，她給樂於晴打了電話。
“晴晴，虞凡凡空降成了我部門的主管。”
“我靠！”樂於晴直接爆了粗口。
她揉著眉心，無奈，“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她覺得我現在有的，是從她身邊搶走的，包括……林洛予。”
“我靠，這什麼三觀啊！真是服了！黎，有她在，你得早做打算，現在她是你上司！黎，咱可不稀罕她的狗屁裙帶關係，隻求別給你穿小鞋就行了。”
“我知道。”
曾黎疲憊的掛掉電話，對著資料發呆。
要麼維護這個客戶，要麼另做打算。
眼前莫名浮現出那張黑色的燙金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