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了一大口，辛辣從喉嚨一直辣到胃裏。
燒。
燒的很。
第二口的時候，真的很難咽下去了。
難喝。
虞凡凡略微吃驚，又扯了扯嘴角，笑容輕蔑，帶著嗤意。
林淺予幸災樂禍，憋著笑意。
陸言薄奪下酒杯，用力頓在桌上，杯中的白酒撒了許多出來。
“林淺予，夠了。”
聲線低沉，低能凍得冰渣子來。
“沒喝完呢！怎麼夠！”林淺予哼了一聲，“曾黎，喝不完？這麼弱？”
一旁的林洛予拿起杯子，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哥，你幹嘛呀！”林淺予急了，臉色頓時慘白，“你不能喝這麼凶的酒的！”
虞凡凡也是愣了，回過神來忙是上前扶住林洛予，“我們先走了。”
林淺予怨恨的剜了曾黎一眼，也跟著走了。
曾黎早就暈乎乎的了。
頭疼，胃也疼。
陸言薄將曾黎放平在沙發上，快速關上門，拿起桌上的礦泉水就往她的嘴裏灌，灌到她嘔出來。
難受。
曾黎推開陸言薄，咳嗽起來，僅有的意識控訴著，“你幹嘛，你要灌死我啊？”
“酒精會改變肌體細胞內外水分平衡，多喝水不會覺得口渴，沒有醒酒的東西，隻能灌水了。”
“別灌了，別灌了。”她的聲音弱下去，委屈的像個孩子，“別灌了，真的喝不下了，飽……”
陸言薄心中顫了顫，丟掉水瓶子，攔腰將曾黎抱起。
本想帶著她向那傷害她的二人示威，卻不想，他沒能保護好她。
他自責。
她安靜的靠在他的懷中，耷拉著腦袋，撐著眸子問，“你要帶我去哪兒？”
“回家。”
“哦，那我告訴你地址……”
才說了一個字，她就醉過去了，不過在車上的時候，又迷糊的醒了。
曾黎扒著安全帶，鬧著說扣著不舒服。
陸言薄隻好騰出一隻手來扣住她的雙手，哪知她這般不安分，雙手鬧騰起來。
他隻得將車停在路邊，一邊扣著她的雙手不亂抓亂撓，一邊聽著她吧啦吧啦迷迷糊糊說著胡話。
本來說的好好兒的，不知為何她竟然抽抽搭搭的哭起來。
他皺眉，“怎麼哭起來了？”
她淚眼汪汪的看著他，低聲控訴，“這你還有臉問？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和她的事，是怕我會死纏爛打嗎？我和你在一起這麼久，你難道還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嗎？”
她醉了。
他把紙巾沾濕，給她擦臉。
曾黎抓住他的手，“道歉！”
“……”
“我不管，你給我道歉！”她繼續哭，抽噎著，“道歉，道歉，道歉！”
陸言薄動了動唇，哽了許久，“對……對不起……”
曾黎滿意的扯了扯嘴角，可還是繼續哭，“再說，再道歉，快說，不能停！”
“行，對不起，曾黎，對不起，是我錯了！對不起……”
陸言薄整整向她道歉了半個小時，直到她哭累睡著了，才停下。
睡著了倒安靜的很。
睫毛乖乖的覆著，嘴唇嘟著，模樣委屈惹人憐。
陸言薄把她額前的碎發整理好，不由捏了捏她的臉，“嘴巴嘟著跟受了氣似的，我可是把這輩子的道歉，都道你身上了。”
頓了頓，他又說，“曾黎，這都要還的。”
想跟他劃清界限嗎？
沒有這麼容易的事情。
…………
樂於晴見一個男人抱著曾黎回到公寓，趕緊迎上去，“快快，這裏，曾黎的房間。”
“去打盆水給她洗臉。”
“我馬上去。”
陸言薄將曾黎放到床上，剛要直起身子，哪知她拽著他的衣角，他不慎朝她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