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
算是隆重的一天。
曾黎卻站在黎敏的照片前，久到一句話都沒有說。
臨走，她才說了一句，“媽媽，她今天結婚了，我是她的伴娘，您的心願，也可了了，媽媽，我出門了。”
曾黎折身走了幾步，又不忍回頭。
“媽媽，如果您泉下有知，就托夢給我，或者給我一點消息……”頓了頓，她握緊了雙手，“哪怕我知道是她把你害成這樣的，可我沒有證據。”
“阿黎。”
走到門口的曾黎聽見陸言薄叫她。
她停下換鞋的動作，側頭，“這麼早醒了？”
“我送你。”
說著，陸言薄挽著西裝走過來。
“不用，這才幾點，我要趕著去化妝走流程才起這麼早的。”
他堅持，“我送你。”
……
車上。
曾黎問，“……是要對我說什麼？或者，不放心我？”
半晌，她笑了笑，“我不會怎麼樣的，也不會和上次一樣，攪黃她的婚禮。”
陸言薄苦笑，半開玩笑似的說，“這次我倒還真有些希望你……攪黃呢。”
她一愣，沒說話。
他自顧自說，“我媽收到請帖了，我也會過去，畢竟……那是我爸的婚禮。”
“嗯。”
她應了一聲，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半小時之後。
“到了。”他說，並且停穩了車子。
“嗯，我走了。”曾黎解開安全帶。
陸言薄突然握住她的手，“注意安全。”
“我知道啦。”她笑了笑，“今天是這麼重要的日子，想來她應該不會做什麼動作的。”
下車。
莫名不知為何，胃裏一陣惡心。
她扶著車子幹嘔了一下。
陸言薄擔憂，“怎麼了？不舒服？”
“沒事，胃有點不舒服。”她笑了笑，開玩笑說，“估計是你剛剛開車太殺了，暈車了吧。”
…………
曾黎進門的時候，虞凡凡已經在化妝。
她走過去，“我來了。”
虞凡凡欣喜的笑了，“來啦，快，坐下化妝。”說著，她又找了個跟妝師過來，囑咐說，“小歐，我的伴娘，化好看一點。”
跟妝師小歐打趣，“真的要化好看一點兒？就不怕把新娘你比下去了呀？”
“哈哈，不會，化吧，伴娘漂亮這不也是給新娘長麵子嘛。”
曾黎怔了怔，機器似的坐下，任由跟妝師化妝。
虞凡凡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我給你準備了伴娘服，化完妝你就去換上……呀不對，應該先穿上再化妝。”
這語氣就跟一個充滿期待的女孩子沒什麼兩樣。
虞凡凡指了指一處，“就在那，小歐，麻煩你陪小黎過去吧，我也走不開。”
小歐笑了笑，“小黎，這邊。”
曾黎看了虞凡凡一眼，她已經專心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朝小歐微微一笑，“好。”
是件小禮服。
長度到膝蓋，正好修飾腿型。
一字肩的領子，露出曾黎精致的鎖骨，很是誘人。
小歐誇讚，“新娘真是下血本了！料是新娘都怕被伴娘比下風頭去，虞小姐卻竟往伴娘身上花功夫。而且她囑咐，除了你，誰都不能動這伴娘服，看得出來，你們倆的關係真好呢。”
曾黎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聞言，不免笑了笑，“是吧，確實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