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
某幼兒園門口。
曾黎送走班上的最後一個孩子，累的擦了擦汗。
呼。
真真照顧起小孩子來，真是挺吃力的。
忽而。
校門口有個小人兒走過來，拉著曾黎的衣袖，奶聲奶氣的問，“老師，為什麼我的爸爸還不來接我？”
曾黎低頭看了一眼，這個小男孩好像在哪裏見過。
她柔聲問，“小家夥，你的名字叫什麼呀？”
“我……我叫小緣。”顧小緣稚嫩又緊張的回答，“爸爸怎麼來不來呢。爸爸……爸爸他從來不會這麼晚不來接我的……”
小緣。
顧笙的孩子，好像也叫這個名字。
曾黎扣住顧小緣的小胖手，“爸爸肯定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老師陪你一起等，好不好呀。”
顧小緣開心的笑，“嗯嗯，好好。”
顧笙許久沒有出現。
顧小緣表現的很緊張，嘴巴扁扁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委屈的哭出來。
曾黎寬慰，“沒事的，爸爸很快就來，老師在呢。”
正說著。
“爸爸——”顧小緣叫著撲到了來人的懷中。
還真是顧笙的孩子。
“抱歉，有事情來晚了……曾……老師。”顧笙抱歉，認出是曾黎，也吃了一驚。
顧小緣搖著顧笙的手說，“爸爸，老師一直陪我等著你來的，您教過的，咱們要表示感謝。”
“好，那爸爸請老師吃飯，表達謝意。”顧笙摸了摸顧小緣的頭，又看向曾黎，笑笑說，“走吧。”
曾黎一愣。
頓了頓，她窘迫，“我就不去了，照顧小孩子挺累的，我其實想回去洗個澡，抱歉。”
好在顧笙並不強人所難，將顧小緣抱在懷中，“老師今天累了，我們要體諒老師，跟老師說再見。”
顧小緣不舍，“老師再見。”
曾黎笑著揮手再見，然後折身回去收拾了東西。
……
等上公交車，回到公寓，已經是晚上八點。
曾黎拿出鑰匙開門，剛打開門。
忽而，手腕被一隻手扣住，她下意識要尖叫，嘴巴又被一隻手捂住。
曾黎就被這樣一個強迫的姿勢推進了門，被抵在牆壁上。
冰冷傳遍脊背。
借著小區中路燈微弱的光線，曾黎認出了他熟悉的臉龐輪廓。
溫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臉頰上。
曾黎拍了拍他的手，“放開。”
那雙手一頓，鬆了下去。
曾黎換上拖鞋，又拿了一雙相對大一些的拖鞋遞給他，“要換的上，輕點穿，別撐大了。”
“……”
沉默片刻。
陸言薄開口，“每天都這麼晚回家。”
“沒辦法。”曾黎拉亮客廳的燈，聳了聳肩，“孩子父母都是上班族，總有不能及時趕來接孩子，我不能丟孩子一人在學校。”
曾黎走進廚房，圍上圍裙，點火做飯，“我也把孩子都安全交給他們父母之後，心裏才放心。”
陸言薄倚在門口，想起剛剛她和顧笙接觸的場景，心裏莫名泛起酸意，不由抿了抿唇，“你若是升了園長，那我估計，你能加班到十二點。”
“你倒觀察的挺仔細。”
曾黎認真的炒菜，加調料，手上的動作絲毫未停。
陸言薄心下咯噔一下。
隻聽得她又說，“跟我又不是一天兩天了，算起來，從我入園開始，半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