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水母娘娘就算被釘在了山裏幾千年,但這麼多年還能保證元神不滅,能保住慈溪容顏不老,又豈會是一般的妖類?
這女人沒聞到靈力或妖氣就覺得毫無威脅了,殊不知這天下她聞不出的東向多如牛毛。
“撤退,等湖水退去,我們再來。”張老頭緩緩道。
若是為了私心,他必然是想今天直接幹完然後回家找錦枝的,但是……萬一惹毛了水母娘娘,這樣偏僻的地方,一千年之內連個給他們收屍的人都不會有。
指導員正猶豫的時候,侏儒暗暗地焦急起來,他揚起那低沉的嗓子與張老頭爭辯道:“我們已經駐紮在這裏這麼久了,四周漁民都認識我們了!等到夏天起碼還得半年!他們萬一起了疑心惹來警察不說,以後如何能繼續住在島上!”
“哎呦喂我說二號你急什麼?我們拿了組織的條件為組織辦事,這夜明珠拿不拿怎麼拿都是組織的事情,你一個人在這裏急得跳腳做什麼?難不成你想私吞夜明珠?”
美國佬見他懟張老頭,便翻了個白眼陰他道。
指導員也是個耳根子軟的貨,他竟然十分懷疑地看了侏儒一眼,讓侏儒心裏更加地憤怒。
再這樣下去,怕是要打起來了。
“我們可以過去看一眼嗎?”張老頭問道。
沒有人回答,山洞裏空蕩蕩地,隻有自己的回音在遊走。
阿瑤微微閉上雙眼,深沉地吸了一口凜冽的山風,沉默良久,她緩緩開口道:“消失了。她說話的時候,有一股若有似無的仙氣,現在這股力量,消失了。”
“那她可能是走了。”侏儒冷靜下來,語氣也變得溫和許多。“或者原本就是人為的惡作劇。”
“來到這裏的通道已經打通,什麼時候來取夜明珠都可以。就算是惡作劇又如何,縱使明年再取這夜明珠也是我新生組織的。”指導員撿起地上的手電筒,冷冷道,“如果沒有奸細背叛我們的話。”
張老頭一個機靈……難道自己……暴露了?
不,聽到這句話,侏儒顯然更不淡定。按道理就算侏儒是叛徒,盤著自己的小心思,也不可能如此明顯地顯露出自己的心虛來,但他握著拳頭眼神回避,分明是撐不住了。
“走,先回去再說。”指導員轉身,留給眾人一個不可置否的決絕背影。
在岸上他代表新生組織,身後是無數的國際間諜與教眾,小組裏所有人都得聽他的,在水裏他握著潛水艇的鑰匙,得罪他就得困死在這山洞裏,侏儒再牛逼哄哄的也得被他一直壓著。
“pong!”
一聲槍響傳來,所有人都愕然地回過了頭,一束燈光摔裂下來跌落在地上,連光線都震得顫抖。指導員的身子伴隨著槍聲緩緩地倒了下去,一股刺鼻的鮮血味在呼嘯的山風中如病毒一般擴散開來。
“pong——”
眾人驚愕之際,第二聲槍響再次劃過了耳畔,若不是手電筒照明有限,估計可以看到子彈從眼前飛過。
鮮血在地上擴散,一直流到眾人的腳邊。
張老頭回過神來,他把手電筒的光線移動到前方,那侏儒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眼神幽怨。
沒有人敢說話,那女人即使渾身顫抖也不敢多言。
因為那侏儒的手裏,正端著一把槍。
“想活命就別急著走。”侏儒用它那沙啞的嗓音道,“現在島上隻有王保和那一個半身不遂的老頭子,卻有我們八百多的異人在船上。識相的最好幫我先拿出夜明珠,否則你們就會跟這個毛頭小子一樣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