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錦刹沒有入睡,看完地刹回複的傳書後,即刻換上黑色夜行裝,準備進到刖統皇宮,尋找解藥。
她十分清楚,四人這般在騰王府呆著,是極其不恰當的。姑且不論她要殺譽騰王這點,就是被天刹知曉,恐也不好解釋。但思及末刹和楠兒此刻已被譜圖牧淩盯上,又負傷在身,出去,必然會有危險。憑借她一人之力,保全怕是有難度。
何況,她不想與譽騰有過多牽扯。遲早要殺的人,何必欠個人情,日後落得難安。
因此替楠兒解毒,才是長遠之計。
白日,自譜圖牧淩口中求證,確定楠兒中毒後,錦刹即已傳書地刹,希翼他能夠有解去楠兒劇毒的法子。也好省去諸多麻煩。
但地刹對於幽庭湖和夜梁城外一事耿耿於懷,近日不斷攬下任務,天南地北執行,以此排解鬱結。此時,正遠在千裏之外的帡昌國,七日之內,根本不可能趕回刖統都城。
隻是在傳書中提及,楠兒毒難解,再加之時隔多年,毒性定已是入侵五髒。除了譜圖牧淩本人,怕是天下無人可解。當務之急,唯有取到刖統王宮之中,恰有的一瓶天參雪陽水,讓楠兒服下。可阻毒性加深,延續一年性命。
與此同時,地刹還在傳書最後,提醒到:殺手何來親人,末刹胡鬧,錦刹豈可縱容?
錦刹知曉地刹的這話,本也出於好意。殺手一旦有了所謂的親人,便是也了羈絆和弱點。可並不敢苟同,不認拆散末刹好不容易得來的最後一名親人。
殺手素來孤身,不是沒有親人,而是不知親人何在。既然還能遇著,為何不可珍惜守護!
錦刹心內,是羨慕末刹的。雖說楠兒那小混蛋不成氣候,然畢竟血液相通,於心,是一種牽掛和撫慰。
正欲焚信,房門突地被推開,末刹走了進來。
“是地刹的傳書麼?”
末刹因為楠兒的事,睡不著,坐在窗邊思索苦惱之時,瞧見劃刹樓特有的傳書鳥往錦刹的屋內飛去,便即刻跟了過來。
地刹是天下至高的用毒與解毒大師,錦刹必定是早與他,有了聯係。看著錦刹手中的布帛,滿眼期待。
本不打算讓她看到內容,想了想,錦刹什麼話也沒說,還是遞了過去。
“錦姐姐,我這便隨你入宮。”
急性子的末刹,根本沒注意到最後那句話。掃視一遍後,心急如焚,瞧著錦刹手中的劍,握鞭也準備跟去宮內尋藥。
錦刹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懶得回答。且不論她有傷在身,就是那楠兒,剩下小波,豈是看得住的。何況這滕王府,並不是自家宅院,若是任楠兒胡鬧惹事,欠下譽騰王一個人情,再談取名,更是難為。
末刹自然之道錦刹的沉默,是為何。想到楠兒那小子,就是一陣頭疼。
猶豫間,門外響起急切的敲門聲。
“錦姐姐,打擾了,我是小波。”
錦刹揮袖打開房門,本想責怪他為何這個時辰還不就寢,瞧見他那滿頭大汗、衣服髒亂,還有清晰可見血漬的模樣,頓時皺眉。
末刹也是緊張得很,小波和楠兒一個房間,擔心有賊人加害:“怎麼了這是?”
興許是介懷女子閨房不可亂入,陳小波呆在門檻外的位置,並未有進一步的打算。見末刹也在,稍微愣了一下,還是焦急地說道:“他把白鹿殺掉烤肉了!”
“楠兒?”末刹小心地看著瞳孔緊縮的錦刹,小心問道。
小波點頭,語氣和神情都有些氣憤:“他說肚子餓,跑出去找吃的。我怕他出事,就跟去,誰知道他已經把白鹿的頭都快割掉了,現在正在烤……”
回到騰王府後,白鹿一直是陳小波在照看。原本就喜歡動物的他,對於充滿靈性的漂亮白鹿,更是歡喜得緊。想到現下都變成食物被楠兒咽下肚中,不禁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