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圓桌上一片土黃,我看在眼裏,一陣恐懼從心中泛起。忍不住問了下周永:“該不會是這東西壞了吧?”
周永搖搖頭:“應該不會,這套裝備才用了沒多久,不大可能壞掉。”
說完,周永抬起右手在小圓桌上畫了個奇怪的圖案,小圓桌上邊的土黃色沙粒又慢慢變成了最初的淡青色,這個過程整個用了不到一分鍾,等全部沙粒變成淡青色之後,周永又小心翼翼的把它們裝到瓶裏邊。
我咽了口唾沫:“現在怎麼辦?”
周永直起身子:“走,原路返回,不管是因為儀器壞了,還是因為卻有奇物反正這個地方是不能待了。”
徐峰也說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大不了我們不找了,熬上幾年老爺子去世了我看誰還攔我們倆的婚事。”
我心裏也是這麼想的,但是總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如果這附近真的有什麼惹不起的東西的話又怎麼會讓我們輕易地離開?我開口問道:“你這東西能勘測周圍多遠?”
周永回答道:“直徑六公裏左右,跟當地的空氣質量有關係。”
我四處望了望,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總感覺這一片荒林顯得陰森恐怖,就連偶爾一棵樹上還有葉子都讓我覺得有些蹊蹺,簡直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徐峰又帶頭往我們來的方向走去,我掏出手機看了看,四點多了,果然這山裏並沒有信號,也不知道白璐現在在幹什麼?
正值寒冬,深山老林,整個天地間隻有我們一行人沙沙的腳步聲,我們四個誰都沒有說話,隻顧著埋頭往前走,就連剛才一直叫累的周永都沒有了抱怨,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從草叢裏邊跳出來什麼東西。
又走了一會,我感覺有些不對勁,我們來的時候明明都清理出來了一條路,但是現在往回走的時候卻又要清理一條,我們現在明顯和來的時候走的並不是一條路,我衝徐峰說道:“方向對不對?我們現在走的路不是我們來的時候的路。”
徐峰看了看手上的指南針:“應該是對的,這個方向正好和我們來的時候的方向相反,可能在那個不明顯的地方稍微偏了點吧,算算時間應該七點多的時候我們就能走到公路旁邊了。”
聽到徐峰這麼說,我心裏也安定了不少,畢竟來的時候就是徐峰帶的路,我對他的方向感還是很有信心的。
為了讓氣氛能輕鬆一點,我又跟方戒有一句每一句的聊了起來,聊了會才發現這個小和尚還是蠻有意思的,經常能說出來一些讓人發笑細想又都很有道理的話。
不知不覺兩三個小時過去了,周永穿的鞋子可能不太合腳,現在腳腱那塊已經磨的快出血了,徐峰說了好幾次要讓自己背著周永,周永都沒有同意,咬著牙堅持自己往前走著。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七點了,剛才已經翻過了兩座半的山了,現在要是方向沒有錯的話應該馬上就能到公路旁邊了,想通這一點,我精神大振,同時也給周永鼓了鼓勁:“馬上就要出去了,應該過了這個山頭就是公路了。”
周永臉色都有些蒼白,嘴也沒那麼毒了,衝我點了點頭:“恩,應該快到了。”
我看周永也沒什麼精力跟我廢話,畢竟就連徐峰現在走路都有些拖拉了,倒是方戒和尚跟沒事人一樣,甚至每一步的間距變化都肉眼難查,而我雖然還有幾分餘力但是畢竟走了一天了,腿腳難免有些酸痛。
不到半個小時,我們就登上了眼前這座山頭,放眼望去,卻隻見茫茫大山,又哪能發現公路到底在哪?
周永眼睛都有些紅了,沙啞著聲音問道:“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徐峰眯著眼睛往前望了望:“應該沒錯吧,說不定就在前麵了。”
周永一屁股坐在地上:“別騙我了,我們來的時候翻了兩座半的山,現在都翻了三座了,肯定是方向出問題了,你路怎麼帶的!”
其實這根本不關徐峰的事,但是周永勞累了一天了現在又得知走錯了路,難免會發一些脾氣,畢竟是女人,也不能指她和我們一樣什麼都忘肚子裏咽。說出來也好,情緒這種東西,發泄發泄也就沒了。
徐峰也就地坐了下來,又招呼我把背包打開,從裏邊拿出幾塊壓縮餅幹和一些清水,我們沒人分了兩塊,就著清水艱難的咽了下去。其實吃的東西倒還好,就是走了一天了,口渴的不得了,但是看看包裏也沒背多少水,我隻好默默地隻喝了一點,雖然說公路肯定在這附近,但是誰知道我們找得到找不到,萬一找不到就隻能靠這些東西過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