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樂明喜道:“好徒兒,好,好徒兒!為師給你起個門內的字號作定天。”顫抖著從懷裏摸出一本線狀書來,交給老田道:“你身為一國之君,看你這身板麵相,也不是個能吃得了多大苦的主。為師為你準備的乃是為師畢生之所學加以改進而成的《葵花寶典》,你平時隻要按書中所述稍加練習即可,也不需要練多久,也便有所成。”
老田沒聽清楚司徒老頭說的什麼寶典,司徒老頭拿書出來的時候又沒有仔細看,聽老頭說完,心中奇怪,打趣道:“該不會是傳說中的《葵花寶典》吧?”
司徒老頭翻翻白眼:“為師不是跟你說了此秘籍名曰《葵花寶典》嗎?”
老田正準備去接寶典的手猛地一抖,臉上的笑容石化,結巴道:“真的是葵,《葵花寶典》?那朕還是不要學了!”好家夥,欲練此功必先自宮,神功雖好,但太監更差!老子太監了,張焉怎麼辦?
這回輪到司徒樂明奇怪了:“為何?”
老田恨恨道:“朕是男人,絕不做太監!您那太監專用寶典還是留給您下輩子再練吧,朕是不練的。”
司徒老頭氣得吹胡子瞪眼,咬牙切齒道:“這是為師窮畢生心血,耗費一生所學所著的秘籍寶典,你,你說是太監專用秘籍?你,咳,咳!”
老田看這老頭怒火攻心,想來被自己說這是太監專用給氣得不行,隻得悻悻的把寶典接過放入懷裏。老頭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看老田終於接了寶典,安然地笑了起來。
老田看他笑得太過平靜,是的,也許用這種說法不適合,笑得太過平靜?但老田看到的司徒老頭,確實是這樣的。心中一陣不詳之感,老田預感到了什麼。
司徒樂明看到田七眼中的焦急,欣慰地艱難伸手撫摸著老田的頭發道:“不用不舍,這是天命,為師無憾。大好河山,陛下要努力了,所謂成事在天,謀事在人,許多事情,盡力了即可。為師懷中還有一封給信王爺的信,陛下記得代為師轉交給他。另外,好好地待你的兩個師兄,他們雖然不肖,卻也是世間難得的翹楚。為師複姓司徒,自號臥龍,年輕時候心比天高,直欲與一代武侯孔明相比較。然一輩子沒有施展的機會,哎,致死方悟:名耶,利耶?過眼雲煙也!為師死後,不用立碑著傳,不用設靈牌靈堂,直接燒了,待,待得風,風雨交加、狂,狂風大作,大作之時,讓它,讓它飛舞於天...地間...即...可。”說完,司徒老頭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老田顫抖著伸手去探他呼吸...
司徒樂明,這個老田剛認的師父死了。這個悲天憫人但又有點古怪的老頭死了,老田一時間隻感覺天地仿佛都已經靜止了似的。仔細地看著司徒老頭的臉龐,老田現在才看清楚自己師父的長相,與所有小說影片中的仙風道骨的長者一樣,司徒老頭唯一的區別是頭發胡子是黑色的,隻有一些花白。削瘦的臉頰,此刻顯得如此地安詳,閉上的丹鳳眼,田七知道,隻要一睜開,它就能睥睨天下。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肯定,冥冥之中,隻是田七當時的感覺吧,然而已經沒有了機會去驗證了。
“皇上,皇上?”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田七被張焉喚醒。看著田七懷裏的老人,張焉奇怪道:“皇上,這老人家怎麼了?”
田七麵無表情道:“他是朕的師父,死了。”從司徒樂明懷中摸出一封信來,遞給朱由檢道:“這是師父給你的信。”說罷,站起身來,抱著已經逝去的司徒樂明漫無目的的向前走去。這個自己老田好不容易才認的師父,居然才認就死了,雖然接觸不久,但田七心中的悲痛與親爹逝世沒有半分差別。
張焉連忙示意吳仁勇去幫田七。
老田任由吳仁勇接過司徒樂明的屍體,繼續漫無目的地向前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