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旭日東升,東方的朝陽剛剛露出它紅彤彤的臉蛋,並不強的紅光雖然隻是斜斜地照在明晃晃的彎刀之上,但也能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很是刺人眼目。
錦衣衛嘻嘻一笑,再抬起頭來,已經恢複平時的一副冰冷麵孔,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一股凜冽的殺氣。這並不是他刻意而為之,而是搏鬥之時的殺氣自然散出。
很多人包括老田在內都很不能理解,小李子訓練的人手,其人怎麼會在一年多的時間就變了這麼多?就那身氣勢就猶如是死人一般。其實小李子訓練的方法也很簡單,隻不過是告訴他們殺敵的技巧,然後集體送到專門的訓練場去,裏麵全是猛虎、獅狼以及窮凶極惡的死囚,能否存活下來看各人本事。
先是帶武器,爾後是徒手進入,直到能夠在小李子的手上走上五十招而氣不喘臉不紅才算是初步出師。其中的殘酷,不說也罷,反正剛開始一共是一千多人,第一次就銳減了十分之九,中途還不斷地憑著自願的原則去各處尋乞丐孤兒加以補充,一年多的時間,才僅僅留下幾百人而已。
其他錦衣衛不用小李子吩咐,一提韁繩,自動分散開來,分一部分人去抄後路,呈包圍之勢,遙遙把蒙古騎兵給包圍住。還沒開打,就先預防蒙古騎兵逃跑了。也對,我方所騎的是普通的馬匹,如果沒先包圍起來,蒙古騎兵打不過要跑,肯定追他不上。
從小在馬背上長大,對馬戰早已經再熟悉不過的小隊長一看這陣勢,哪裏會不明白人家是在事先防備自己們逃跑了,心中怒火衝天,這群該死的漢人,赤手空拳,就自大狂妄地想包抄自己後路。
特別是麵前這個自己的漢人“兄弟”,看到這個人,更讓小隊長冒火,就憑他一個人。哦,不對,還有兩個漢人(淩文武和小李子),就憑他們三個人空手就想與自己十名英勇的草原騎兵叫板嗎?
錦衣衛冷冷道:“怎麼,還不動手?”說著,一提馬韁,胯下之馬又上前兩步。
看這樣子,他是要一個人出戰了。不過小隊長初始還被錦衣衛身上的殺氣給弄的內心一凜,錦衣衛恍惚間還給他一種猛獸的感覺。猛地搖搖頭,小隊長感覺自己的顏麵再也掛不住了,參加過大小數十場戰役的他,還從沒有被普通人如此輕視過,更何況這人還是個漢人,更何況這漢人手無寸鐵!
小隊長抬起彎刀,示意其他騎兵不用上前,惱羞成怒,大聲道:“好,我就與你這狂妄的家夥單挑一場,如果你能勝過我,那我們就放你走!”
其他騎兵也是一臉的憤憤之色,都感覺自己堂堂大蒙古草原上的勇士被人奚落了。隻有哈桑還有些清醒,擔心叔叔吃虧,遲疑道:“隊長...”
小隊長轉頭狠狠瞪一眼好言相勸,意圖阻止自己的哈桑,怒道:“哈桑,你叔叔的尊嚴被這狂妄的漢人給侮辱了,難道我不應該用自己手中的馬刀,憑自己的本事給搏回來嗎?”
錦衣衛冷冷一笑,並不語言,隻是胯下之馬又上前了幾步。
小隊長左手一拉韁繩,右手高高舉起還反射著朝陽光芒的彎刀,雙腿用力一夾馬腹,戰馬與他心意相通,倏然加速。本來就不到一丈的距離,眨眼功夫,就已經奔過,而戰馬雖然還處在加速的狀態,但其衝擊力也已經不可小覷。帶著主人的滿腔羞怒,帶著小隊長手中馬刀的強大殺傷力,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