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隱忍著咳嗽,抬眸看她,眼角因為咳嗽暈紅了一片,眼裏有淡淡的水光,白如玉色的脖子上凸顯的青筋延伸到深色睡衣領口裏。
病態又嬌美,這模樣有些引人犯罪。
和他相處過一年,但對於他這副好看的皮囊,簡曼還是無法做到百分百漠視。
無關感情,純碎對美好事物無法抵抗。
簡曼移開目光,走到床頭櫃旁,端起他剛在樓下倒的水遞給他,“喝口水緩緩。”
白漠陽伸手接過,咳嗽的時候修長的手指下意識捏緊杯子,指尖微微泛白,片刻後他停住了咳嗽,喝了兩口水,看向簡曼,“謝謝。”
“不客氣。”簡曼指了指衛浴間,“我去洗漱,你早點休息。”
“嗯。”
簡曼洗完澡出來,白漠陽靠在床頭,還沒睡,兩人沒有共同話題,她沒說什麼,走到沙發那兒躺下,想了想,又爬起來,看著白漠陽,問:“是不是我吵著你了?”
“沒有。”似乎怕她誤會,他又加了一句,“不舒服,睡不著。”
“哦……要不要給家庭醫生打電話?”
“不用。”
簡曼點點頭,拉了拉身上的薄被準備躺下,最後又問了一句,“不然我再給你去樓下倒杯溫水吧?”
他頓了一下,“……那麻煩你了。”
簡曼從床頭櫃上拿著他已經空了的水杯往門口走,剛打開門看見了蘇慶華,她舉起手,手指曲起,應該是準備敲門。
“媽。”簡曼喊了一聲。
蘇慶華擔憂的視線看向房內,“陽陽沒事吧?”
簡曼側開身子,站到門邊,“他說有些不舒服。”
蘇慶華急忙進了臥室。
簡曼轉身下樓了,她倒了水特意在樓下多待了一小會兒,人家母子倆說話,她站一旁挺尷尬的。
簡曼上樓,蘇慶華已經從臥室出來了,站在走廊,似乎在等她。
蘇慶華視線落在簡曼手中的水杯上,視線柔和了幾分,“辛苦你了。”
語氣有些生硬,明顯不太習慣說這樣的話。
簡曼的印象裏,蘇慶華很嚴肅,大概和她長居高位有關,她是白氏集團副總裁,身上有股幹練颯爽的女強人氣質。
她隻有在遇到白漠陽和白瑾嫻的事情時容易亂了方寸,平常總是一副冷漠讓人難以接近的感覺。
簡曼知道,蘇慶華之所以對她這麼客氣,完全是因為白漠陽,所以在白家,隻要她將白漠陽伺候好了,她的日子就不會難過。
其實蘇慶華心底裏肯定是非常討厭她的,畢竟她曾經做了撞牆退婚那樣丟白家臉麵的事。
所以簡曼不會將蘇慶華這些客氣話當真,隻說:“應該的。”
蘇慶華神色又溫和了幾分,顯然對簡曼的態度很滿意,“你照顧陽陽的同時為白家開枝散葉的事也別忘了。”
簡曼低頭看著手中的水杯,原來等她就是為了說這事,隻是這事注定要讓她失望了,前世出了那次意外,才會有了那個孩子,這次……她怎麼可能容忍自己再犯同樣的錯誤?
不過嘴上還是乖乖答應,“嗯。”
“行,你進去吧。”蘇慶華準備走突然又想起什麼,“明天你該回門了,雖然沒有舉行婚禮,但是該有的禮數不能少,東西我都準備好了,明天如果陽陽身體舒適就讓他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