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可有很多珍藏的美酒,莫若砸吧砸吧嘴,美酒當前,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幹爹……”
銘析飛一般的衝了出去,步伐卻在看見高寒的那一刻生生止住,他可能沒料到走的時候都還是好好的一個人,如今回來卻少了一條腿。
“幹爹……”銘析眨巴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怎麼了?”
高寒拄著拐杖慢慢的走近他,笑容有些苦,“乖兒子,幹爹來看你了。”說著便借著手中的拐杖慢慢的蹲下了身。
“最近過的好不好?”摸了摸他的頭,扯著嘴角笑的越發的苦澀。
銘析嘟了嘟嘴,“幹爹都不來看我……”
高寒張嘴想說什麼,眼角卻瞥見那抹朝思暮想的身影,嘴角微張,他有一瞬竟懷疑自己看花了眼。
“高寒。”
喬語晨從別墅內走出來,身後跟著麵無表情的唐少謙。
高寒怔了一瞬,而後才點頭,“我是來向你辭行的。”
辭行?
不止喬語晨,連同唐少謙在聽到這個字眼的時候也不免愣了一下。
“你要去哪裏?”
安靜的書房裏,傭人端了茶進來便退了出去,喬語晨抱著銘析坐在沙發裏,高寒則坐在她的對麵。
“我也不知道去哪裏,隻是想出去走走。”高寒抿了口杯中的清茶,淡淡開口。
喬語晨抬了抬眼簾,“一個人麼?”
“不然呢?”高寒輕笑,而後伸出手朝著銘析的方向招了招,“銘析,快讓幹爹抱抱。”
銘析抿了抿嘴,從媽媽懷中爬下來,一把便撲進了高寒的懷裏。
“幹爹……”銘析扁著小嘴,一臉的委屈,“你為什麼要走啊?”小臉微微仰著,大大的眼裏滿是委屈。
高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這個問題,隻是伸出手撫上他的腦袋,放輕了力道,柔聲說:“幹爹也想出去見見世麵,開開眼界啊。”
這樣說,這個孩子應該能理解吧。
喬語晨聽的鼻尖微酸,刻意將頭埋下,不讓別人看出她的情緒。
可高寒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麼多年相處下來,她的任何小動作他能理解,更何況是她這樣刻意的沉默。
拍了拍銘析的頭,“自己出去玩一會兒好不好?我和媽媽有話要說。”
銘析乖巧的點了點頭,攀著他的脖子親了他一口,“那幹爹一會兒要陪我玩……”
他輕笑著點頭,銘析這才心滿意足的從他身上爬下來,臨出門的時候還很乖的替他們將門關上了。
“爸爸?”剛轉過身便看見自家老爸一臉幽怨的在會客室門口站著,銘析驚訝的眨了眨眼,“你在這兒幹什麼?”
唐少謙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而後轉身,一言不發的進了臥室。
“還回來麼?”
室內一陣寂靜,最終還是喬語晨打破沉默,微抿了雙唇,幽幽的將他看著。
高寒依舊沉默著,半晌才自嘲的掀開嘴角,“大概,不會回來了吧。”
“為什麼?”
因為你在這裏!無法做到對你的幸福視而不見,所以隻能選擇離開。
高寒苦笑著勾了勾嘴角,卻在喬語晨看不見的地方,飛快的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喬語晨見他沉默,口中一時發苦,張著嘴竟再也問不出什麼來,這麼多年,他心裏的想法她都知道,可她無法給他任何承諾,隻能裝作不知。
“你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麼?”她微偏了頭,視線下移,落在右手的無名指上,簡潔的鑽戒嵌在其中,在燈光下閃著熠熠的光,她下意識的遮住了這枚鑽戒,卻不知這下意識的動作更讓高寒自嘲不已。
“那你有什麼想和我說的麼?”
雙手有些發抖,他頭一次發現自己竟然還會緊張和不安。
就像是等待審判的罪犯,忐忑的等待終審的結果。
喬語晨抿了抿嘴角,而後抬頭,認真的看向他,“高寒,謝謝你……”語氣微頓,帶上了些許的澀意,“但是,對不起!”
高寒略帶頹然的低下了頭,無論哪句話都不是他想聽到的。
“隻有,這些麼?”他知道這樣問了也沒用,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問她,那麼多年,她對他有沒有那麼一點點的心動呢?
喬語晨沉默,長發掩住了麵容,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卻知道自己這句話已經讓她為難了,隻見他自嘲的笑笑,而後深深的呼吸了一口。
“你當我什麼都沒問過好了……”
“不……”她驀地抬起頭打斷他的話,眸中帶著些許的茫然,“我也不知道曾經是不是對你有過感覺,有段時間,其實我很迷茫。”
離開的三年時間,身邊陪伴的人隻有他,她怎麼不會想,隻是後來陰差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