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慕吟狹眸漸緩眯起,盯著赫連思霽,低沉沙嘎的嗓音再度逸出:“她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記得本王上次去琉璃宮的時候,並未見到她。”
“哦?!不可能吧?應該是七皇子眼花了,那日本宮回琉璃宮,都曾看見大殿裏有花兒的身影,想必是七皇子沒未看仔細,又或者是花兒長得太大眾臉了。”南宮雲歌雲淡風輕的道,同時眸光從花兒臉上一掃而過。
令南宮雲歌很欣慰的是,花兒年紀雖小,遇事倒也淡定自若,麵對西門慕吟此刻的盤問,並未露出半點慌張之色,依然一臉恭敬的立於她後側。
西門慕吟將花兒再度上下打量一番,冷冷地道:“哦?!真是本王未看仔細嗎?”,很明顯,他並不認同南宮雲歌的話,不難看出這位七皇子是相當的自信。
“七皇子一定是眼花了,花兒那日一直都在大殿上,隻不過因為心慌膽怯,所以一直耷拉著腦袋。”南宮雲歌再度開口解釋著,一旁的花兒頻頻點頭。
西門慕吟沒有說話,依然若有所思的盯著赫連思霽,似乎要透過她那雙漂亮的水眸,洞悉她的內心想法,看看她究竟有沒有說謊。
“本宮聽龍霆說,七皇子昨夜和他一起去琴心宮了?不知琴心宮的淡如、淡雅二位郡主的舞技琴藝是否超群?”南宮雲歌故意岔開話題,輕笑著問道。
西門慕吟的注意力確實被成功的轉移了,一提到淡如、淡雅二位郡主,他突然有一種想逃的衝動,臉色也頓時黑沉了下來,醇厚的嗓音低沉道:“還請皇嫂代為轉告皇兄一句,別把那些沒用的東西,盡往本王這裏塞,本王不是拾破爛的。”
‘撲嗤’一聲,令西門慕吟和南宮雲歌的視線,全都落在了赫連思霽的身上,此刻她顯得有些難堪,可是剛才西門慕吟的話一出口,她就實在忍不住的笑出聲來了。
“奴婢該死,奴婢不是想笑七皇子的,奴婢隻是覺得七皇子的那句話有點好笑!”赫連思霽連聲道,那奴婢兩個字,恐怕是她這幾日關在房間裏練習得最多的,唯恐在外麵一開口便露了餡。
南宮雲歌心裏暗暗鬆了口氣,花兒這個小妮子,還真是夠機靈的,竟然還沒有發生口誤。
西門慕吟半眯著狹眸,饒有興趣的盯著赫連思霽,看著她這張清秀的小臉,竟感覺有點意思,忍不住的低沉道:“那你倒是說說,本王哪裏說得好笑?若是說不出來,今日這顆腦袋就保不住了。”
赫連思霽如墨的瞳仁瞪得大大的,不是吧?說不出來連腦袋也保不住了?這七皇了未免也太黑了點!不過她確實是覺得好笑嘛,說就說,誰怕誰!
“就是說七皇子是個拾破爛的那一句,奴婢覺得很好笑!”赫連思霽好不容易正色肅然的說話,可是一說到拾破爛三個字,她的腦子裏也不知怎的,就好像浮現出眼前這位衣飾華麗的七皇子,背著一個破爛麻袋,穿梭於大街小巷間,到處拾荒,一想到這兒,好不容易肅然的小臉,再度破功,撲嗤一聲又笑了出來。
“咳咳”赫連思霽假咳兩聲,努力的掩飾自己方才的再度失態行為,可當抬眸間,西門慕吟那張俊顏不偏不倚的映入眼底。隻見他鳳眸如墨,眼若星辰,眉目流轉間,出奇的冷峻和高貴,在這驚人的冷峻和高貴之中,又不失優雅。
不知怎的,這一瞬間赫連思霽竟有些失魂了,就像陷入了那深邃眸底的那兩潭暗漩,一時竟無法自拔。
“怎麼不笑了?”西門慕吟透著淡淡的戲謔嗓音傳來,這才讓赫連思霽頓時回過神來,她方才是怎麼了?竟然像犯了花癡似的,盯著這個狂傲自大的七皇子看了半天。
赫連思霽心底暗暗的鄙視自己一下,她怎麼可以覺得那個無恥的男人很俊呢?就算他俊美如妖孽,那也是個狂妄無恥的妖孽。
“不知七皇子,對花兒的這個解釋是否滿意,不瞞七皇子說,方才花兒說的那句,本宮也覺得是挺好笑的。”南宮雲歌不疾不緩的開口了,她若是再不摻和進來,若是七皇子把話給說絕了,那她們就變得處於被動了。
西門慕吟半眯的狹眸漸緩睜開,饒有興趣的眸光從赫連思霽的身上移到南宮雲歌身上,再由南宮雲歌的身上,緩緩移至赫連思霽的身上。
“既然皇嫂也這樣認為,那本王自然是無話可說。”西門慕吟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望著赫連思霽低沉緩慢的道:“今日算你走運,希望下一次,你還能有這麼好的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