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內,隻聞啪的一聲脆響,一隻精致的青瓷玉杯應聲而碎,德妃娘娘的臉簡直黑沉到了極點,如墨的瞳仁裏泛著腥紅,幾乎快要噴出火來——

“你說什麼?!事情沒弄清楚,可不要亂說,當然哀家割了你的舌頭。”德妃娘娘怒氣衝冠,盯著眼前的戰戰兢兢的婢女,惡狠狠的眸光猶如兩柄利刃。

那丫鬟嚇得渾身發抖,微微顫顫,牙齒也不利索的打著顫,結結巴巴的應著:“回回娘娘的話,這這是千真萬確的,聽聽說皇上也怒了。”

婢女的最後一句話,也令德妃娘娘的理智再度回來,皇上若是怒了,那對西域郡主不會把她給供出來,以求自保吧?這事兒還真不好說,她得親自去一趟琴心宮才行。

“雨珠,跟哀家一起去琴心宮,看看那兩個賤人”德妃娘娘咬著牙,惡狠狠的道,這兩個沒用的東西,爬不上太子的床,如今竟然還勾引皇上,誰知道這件事兒她們究竟是無意,還是有心?畢竟人心隔肚皮。

在這皇宮大院裏,什麼事情都有發生的可能性,德妃娘娘的一雙鳳眸幾乎快要噴出火來,越想心裏越覺得窩火,那對西域小賤人勾引不到太子,現在把歪腦筋動到了老皇帝的頭上,這也不是沒可能的,隻怪她有眼無珠,竟然錯看了她們姐妹二人。

琴心宮內,死一般的寂靜,皇上已經被龍輦接走,聽說因為藥效的緣故,西門諸顏的身體極度透支,在離開琴心宮的時候連腿都立不直了,還是由宮人抬著走的,這個消息無疑令德妃娘娘更加盛怒。

而此時,淡如、淡雅雅姐妹二人發飾淩亂,猶如打了霜的茄子,蔫坐在地麵上,麵無表情,整個人都跟懵傻了似的,她們怎麼也沒有料到,今日的這一場算計,到頭來竟然成了為自己挖掘的墳墓,風華正茂的年紀,竟會落得如此下場。

一看見德妃娘娘,姐妹二人就像看見了救星似的,連滾帶爬的到了德妃娘娘的跟前,一人抱住德妃娘娘的一條腿,慌亂的求救:“德妃娘娘救命,德妃娘娘救命啊——”

德妃冷哼一聲,鳳眸斜睨著她們姐妹二人,臉色一片陰霾,低沉的嗓音透著濃濃的戾氣:“你們姐妹二人還真是好本事啊!連皇上都被你們算計了”

“德妃娘娘冤枉,冤枉啊——”淡如急急的開口道:“我們姐妹原本也是按著您的意思,想滅滅太子妃的威風,把她和大皇子的事情曝光,也可以趁機贏回太子的心,可可不知道怎麼搞的,那個賤人和大皇子沒事兒,反倒是我們姐妹和皇上的酒,不知什麼時候被人下了藥。”

德妃娘娘一聽,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兩腳用力一踹,便將自己的兩條腿從她們姐妹二人的掌心中掙脫出來,冷冷的道:“哼,兩個沒用的東西,自己做了錯事兒,竟然還想往哀家的身上抹黑,什麼是按著哀家的意思?哀家什麼時候讓你們給太子妃和大皇子下藥了?你們在皇上麵前也是這麼說的?”

問到最後一句,德妃娘娘的語氣明顯的加重,眸底迸射的冷冽鋒芒,猶如兩柄利刃,直直的刺向淡如、淡雅姐妹二人。

淡如反應稍快一點,她立馬便想到了,德妃娘娘這是擔心自己會被她們姐妹二人拖下水,明亮的水眸劃過一抹精光,趕緊的解釋道:“德妃娘娘,我們姐妹二人在皇上麵前,絕對沒有提及德妃娘娘半個字,請德妃娘娘一定要相信我們。”

德妃娘娘聽淡如這麼一說,黑沉緊繃的臉漸緩鬆了下來,犀利的眸光在她們姐妹二人臉上緩慢遊走,細細的打量了一番,似乎想從她們眸底流露出的神采,看出她們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淡如、淡雅姐妹二人,更是連大氣也不敢喘,望著德妃娘娘的眸光楚楚可憐,想她們也是聽了德妃娘娘的話,可是到頭來卻是她們姐妹二人自個兒倒黴,皇上大怒不說,德妃娘娘也急著和她們撇清關係,唯恐髒水沾到了自己身上。

“事到如今,你們姐妹二人心裏作何打算?”德妃娘娘突然不疾不緩的低沉道。

淡如、淡雅姐妹二人麵麵相覷,誰也不知道如今該做何打算?她們看上的人可是太子,想坐的也是太子妃的位置,可如今去稀裏糊塗成了皇上的人?究竟該怎麼辦?她們自己心裏也沒底,可是有一點她們很清楚,那就是她們再也不可能坐在太子妃的位置了,就算是側妃,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