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思霽寧願將事情往好的一方麵想,從頭到尾,除了方才她說漏嘴外,他們好像並沒有露出什麼馬腳來啊?

“雲歌姐姐,你別擔心,也許他並沒有猜到你的身份,隻是讓魏遠保護七皇子的安全也不一定。”

南宮雲歌若有所思的淡淡道,顯得憂心忡忡:“但願如此吧。”

同樣也就在這一夜,皇宮裏的西門龍霆接到飛鴿傳書,當他看清楚信裏的內容時,濃黑的劍眉緊蹙,小七竟然在宮外再度遇刺了?那些人竟然頻頻出手,未免也太囂張了,隻怪慕吟太固執,竟然背著他送那兩名女子回炎蜀國,究竟出自何意,他也猜不明白。

“小桂子,你說朕是不是應該出宮一趟?”西門龍霆這話聽起來像是在詢問桂公公,倒不如說他是在自言自語,就像是在問他自己似的。

桂公公驚詫的麵色一怔,皇上這還是頭一回問他的意見呢,實在是令他受寵若驚,他顫顫了半天,也沒憋出半個字來,細一看皇上臉上的表情,似乎正自個兒想呢,他也就不再開口了。

西門龍霆半眯著狹眸,突然再度開口:“小桂子,朕問你,炎蜀國的女神醫入宮的那個晚上,可曾有發生什麼事兒?朕指的是朕離開心嵐殿後,七皇子可曾去見過她們?”

“沒,沒有,奴才一直都在門口守著呢”桂公公連聲應道,腦子裏突然想起一件事兒,麵上劃過一抹淡淡的潮紅,這一點卻未逃過西門龍霆犀利的鷹眸。

“你有事兒瞞著朕”低沉沙嘎的嗓音,透著濃濃的不悅,西門龍霆的臉色,更如他的嗓音一樣,令人不寒而栗。

桂公公一聽,嗵的一聲便跪了下來:“皇上饒命,奴才並不是有心要瞞著皇上,真的奴才方才一時真的沒有想起來,女神醫他們進宮的第一夜,奴才真的一直在迎賓閣守著,隻是後來,奴才的袍子不知在哪裏劃了長長的一條口子,奴才便便去縫了一下,折轉回來後,便一次也未曾離開,奴才用項上人頭擔保,絕沒有半句謊話。”

西門龍霆盯著桂公公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才低低的道了聲:“把你那件劃壞袍子拿來給朕瞧瞧,若是敢有半句假話,朕饒不了你。”

桂公公趕緊連聲應道,爬起來便朝外跑,趕著去拿那件被劃壞的袍子,這廝的手腳倒是挺利索的,沒一會兒功夫便折返了回來。

雖然長袍上那條長長的口子已經縫合起來了,但是邊隙上的痕跡卻依然看得很清楚,非常整齊的裂口,絕不是在什麼地方掛破的,而是被利器劃破的。

西門龍霆深邃的鷹眸倏地一緊,眸光突然劃過一抹精光:“你去太醫府,把那日女神醫給七皇子開的藥方拿來,讓朕看看。”

桂公公雖不明白皇上這又是唱得哪一出,可心卻不由一緊,一刻也不敢耽擱,趕緊跋腿便朝太醫府又趕了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似乎都變得難熬,西門龍霆深邃眸底透著某種複雜,鷹眸不時睨向殿門口,漸緩終於焦慮的站起身來,在殿內來回踱著步伐。

正當他耐不住欲往殿外走去的時候,桂公公邁著匆匆步伐正巧趕了回來,微微顫顫的從懷裏拿出兩張藥方出來:“皇上,這是奴才去太醫府拿回來的方子。”

西門龍霆狹長的眸底劃過一抹複雜光芒,從桂公公手中接過方了,犀利的眸光在觸到紙上的絹秀字跡時,猶如晴天一道霹靂,整個人頓時僵住了。

“皇皇上”桂公公小心翼輕喚一聲,聲音透著顫音,皇上的反應看上去實在是太反常了,這藥方裏難道還藏著什麼玄機?

“是是她。”西門龍霆沙嘎的嗓音,比沙石劃過更顯低沉,大掌緊握成拳,將手中的藥方捏成了一團,緊緊的握在手心,岑冷的薄唇微啟:“讓人備馬,朕要出宮。”

桂公公看著皇上一臉鐵青的黑臉,此時更是連應也不知道應了,跌跌撞撞的便跨出了殿門,像他們這樣的奴才,哪還能看不出這點狀況,此時他若再怠慢一步,恐怕就會惹來殺身之禍了,一跑出門桂公公還摔了一跤,爬起來連身上的塵土也來不及拍,便朝長廊的盡頭奔去。

西門龍霆連夜快馬加鞭,趕到魏遠所提到的落腳點,對於他的突然出現,魏遠似乎也感到很意外:“爺,你怎麼來了?”,這麼些年,魏遠一直習慣了這個稱謂,即便是西門龍霆登基做了皇帝,私底下他依然這樣稱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