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龍霆溫柔的眸光,柔軟的幾乎可以溺死人——

“雲歌,有句話三年前就一直在我的心裏,對著你的靈牌不知說過多少回,原本以為再也沒有機會當著你的麵告訴你,如今,算是老天爺垂憐,讓你還給了我,我絕不會再放手的。”

南宮雲歌麵若冰霜,默不吱聲,低垂眼斂,西門龍霆看不見她眼底的神色,也捉摸不透她心裏的想法。

下一刻,他低沉沙嘎的嗓音再度緩緩開口:“三年前我沒有信任你是我的錯,可是失去你的這三年,已經是對我最大的懲罰,原諒我好嗎?讓我們重新開始”

南宮雲歌的身體倏地一僵,當他在她耳邊呢喃,承認自己的錯誤時,她的身子還是忍不住顫了一下,那一句重新開始,更是讓她的大腦轟的一片空白。

感覺到懷中女人的僵硬,西門龍霆正想說話的時候,突聞外麵傳來敲門聲,婢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三小姐,慕容太子來府裏了,老爺讓小姐去大堂。”

西門龍霆深邃的鷹眸劃過一抹誨暗,慕容太子?一想到這個男人,他整個身體的神經崩得緊緊的,大腦甚至劃過一個更為大膽的假設,雲歌詐死的事情,那位慕容太子是否從頭到尾便是知情的,南宮煜華正是被他引入宮的,而且

似乎一下子看破了其中玄機似的,西門龍霆的臉色倏地變得陰霾,低沉道:“你就呆在房間裏休息,讓我去會會他。”

南宮雲歌冷冷的睨著他,一句話也未說,看著這男人急匆匆的穿戴整齊,那氣勢就像趕著去沙場似的,直至他一陣風似的消失在大門處,她才緩緩的起床開始穿戴,他還真是自以為是,她倒是想知道,他要以什麼樣的身份去會慕容太子?

南宮雲歌從房間裏出來,正巧遇見赫連思霽,她看見南宮雲歌的時候,臉上劃過一抹不自然神色,低低了潤了潤喉嚨,朝她走了過來:“雲歌姐姐,你和皇上和好如初了嗎?”

想必她是看見西門龍霆從她的房間裏走出來了,南宮雲歌竟然會感覺臉上一陣臊熱,佯裝淡然的道:“花兒,你多想了,我和他之間不像你想的那樣。”

這一回輪到赫連思霽臉紅了,她心裏想什麼,雲歌姐姐怎麼又知道呢?其實她心裏倒是期盼著雲歌姐姐和西門皇帝能夠和好如初,也好斷了七皇子的念想,一想到七皇子,花兒的臉頰就更紅了,想到昨日在醫館,那個男人竟然竟然強吻了她!一下子令她整個人都懵了,隻不過後來,他的一句‘對不起’,讓她整個人頓時墜入冰窟,半天回不過神來。

南宮丞相府的大堂內,氣氛十分緊張,自上次皇上的那一道聖旨後,南宮烈便一直抱恙休養在家,不知怎的,他突然厭倦了官場上爾虞我詐的爭鬥,既便是對皇上忠心耿耿,到頭來也未必能有一個好的結果。

慕容輕風說是奉了聖命,特意來看南宮丞相的,南宮雲歌搬回丞相府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隻是沒有料到,西門龍霆和西門慕吟竟然都在丞相府住下了。

西門龍霆的鷹眸半眯,盯著慕容輕風鐫刻的俊顏,低沉沙嘎的道:“慕容太子的心意朕心領了,隻是雲歌昨夜累了,此刻正在房間裏休息”

“原來是慕容太子駕臨寒舍,小女子有失遠迎,失禮了。”南宮雲歌上前,按著禮數行了禮,清冷的語氣帶著幾分疏遠之意。

這三年來,除了南宮烈和安玉初,知道她還活著的人,就隻有慕容輕風了,他暗中跟蹤安玉初,找到了南宮雲歌棲身的那座小院,也時而會去醫館找她。

他的心意南宮雲歌哪能不明白,隻是他們之間也是絕不可能的,且不說南宮雲歌是否會愛上慕容輕風?慕容玉毓也絕不可能會容許自己的兒子娶她,這是無法改變的狀況。

對於他們之間所存在的隔閡,慕容輕風自己心裏也十分明白,身為太子,他更清楚自己肩負的責任,所以一直壓抑著對南宮雲歌的那份感情,他以為自己可以就這樣默默地守護著他,即便是大婚生了,他也一樣可以守護著她。

直至西門龍霆的突然出現,打破了他和南宮雲歌之間的寧靜,他沒有辦法像以前一樣隨心所欲的去那座小院邊的大樹上,遠遠的凝視著她,也不能去醫館,默默地守在一旁,這樣的情形已經維持不下於三日了,他實在是再也熬不住,所以借著探視南宮丞相之名,冠冕堂皇的來到了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