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殺要剮!

西門龍霆豹眸怒瞪向她,常言道虎毒還不食子,他又怎麼可能舍得殺了自己的寶貝女兒。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朕暫且饒你一命,但那個姓夜的小子就沒有這麼好命了,這一回朕讓他插翅也難逃。”

提到夜煜,西門龍霆更是一肚子的怒火,三年前這小子目中無人,連公主也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沒想到三年後他更加囂張狂妄,竟改頭換麵連他這個皇上也被這小子給唬弄了,他真以為自己是不死之身嗎?

聽聞父皇要處死夜煜,西門蝶依嗵的一聲在男人麵前跪下:“求父皇開恩,夜煜他真的對女兒很好。”

西門龍霆的臉色卻是難看了,冷哼一聲:“朕看你是鬼迷了心竅,那個叫夜煜的小子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西門蝶依情真意切,淚眼朦朦:“父皇,縱使以前他有千錯萬錯,如今他能知錯就改,對女兒和心水體貼有加,求父皇就給他一條生路,也當了給了女兒一條生路。”

西門龍霆氣得臉都綠了:“混帳東西,你你這是在威脅朕嗎?難不成朕殺了他,你也要跟著不活了不成?枉朕和你母後從小寵你疼你,對你百依百順,反倒讓你更加任性妄為,你剛才這番話,對得起你母後和朕多年的養育之恩嗎?”

西門蝶依自知理虧,低頭輕泣。

就在這時,小心水稚氣的聲音從玄關處傳來:“娘親為什麼要哭?皇爺爺別罵我娘親”

小丫頭不知何時醒來了,光著腳,穿著單薄的素衣從寢宮裏跑了出來,大概是西門龍霆剛才來的時候遣走了外麵的下人,所以小心水這一路過來竟然無人發現。

南宮雲歌心疼的趕緊走向玄關處的小丫頭,嘴裏念叨:“心水,快隨皇奶奶回房去穿衣穿鞋。”

“不要。心水要和娘親在一起。”

小丫頭甩開了南宮雲歌的手,光著腳丫隻奔向西門蝶依,學著娘親的樣兒在西門龍霆的麵前跪下,水靈靈的大眼睛天真無害的望向他——

“皇爺爺,求求你不要罰我娘親,心水願意幫娘親受罰。”

如此粉嫩可人的小丫頭,就這樣眼巴巴的望著男人,小小年紀就知道心疼娘親,就算是再鐵石心腸的冰山,怕是也會被她的眼神融化。

“還不趕緊帶著孩子回屋穿衣穿鞋,若是受了風寒如何了得。”

西門龍霆吹胡子瞪眼,突然跑來的小心水倒是正好化解了他們父女之間的僵峙,不過西門龍霆就算是不懲罰她,也不代表夜煜能順利躲過這一劫。

西門蝶依也擔心女兒會受涼,怯怯起身抱起小心水,隻聞西門龍霆低冷出聲:“帶著孩子回房後不許再出來,不論外麵發生什麼事也不許出來。”

顯然,西門龍霆這是要有大動作,想必他是料準了夜煜會來玉蝶殿,所以打算來一計甕中捉鱉!

“父皇——”

“還愣著做什麼?來人,送公主母女回寢宮,今晚沒有朕的應允,不許她們踏出房門半步。”

西門蝶依將求助的眼神投望向母後,南宮雲歌眼神示意讓她淡定,不要再風頭浪尖再違背父皇的旨意,這樣隻會讓事情越來越糟。

接著母後的眼神示意後,西門蝶依才努力人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沒錯!這個時候她確實需要冷靜,隻能在心中祈禱夜煜今晚千萬不要來玉蝶殿,否則正好撞在西門龍霆的氣頭上,指不定會發生什麼。

夜色漸濃,一道欣長身越過宮牆潛入玉蝶殿,來人身手敏捷,瀟灑利落,一看便知是一等一的高手。

“夜大人,皇上等候你多時了。”

魏遠的聲音低低傳來,他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隻希望蝶依公主和皇後都不要受此牽連才好。

黑衣人的身子微僵,此刻他才注意到站在暗處的魏遠。

看見魏遠的這一刻,夜煜自然也猜到了結果,事情隻差最後一步便成功了,他低估了西門龍霆的精明。

眼下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也沒必要再偽裝下去,索性一把扯下臉上的人皮麵具,鐫刻俊顏漸漸從暗處變得明朗。

夜煜走到魏遠的麵前,微微挑起唇角:“請魏大人帶路!”

魏遠不禁拿正眼細細將他從上至下打量了一番,倒是個有氣魄有膽識的小子,若非三年前一念之差,又怎會落到今日這般田地。

“小子,你若是還想留著這條小命,一會兒皇上麵前說話記得注意分寸。”

魏遠也不出由來,他竟不忍心讓這小子去送死,武考殿試時他見過這小子,再看著他單槍匹馬前往西域生擒賊王,打從心底覺得夜煜確是可造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