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楠生的手鬆了鬆,似有動搖。
盧瑤卻是不信,“表哥,你為了救蘇樂兒,可真是什麼話都敢亂說!我雖心儀太子,可並非整日在外麵拋頭露麵的浪蕩女子,十皇子說娶我無非是想攀我爹的高枝罷了,其它十位皇子瑤兒總共也沒見過幾麵,他們又怎會對我心動?”
“瑤妹此話差矣。”鍾致遠說得振振有詞,“你們不信我,可以問問歡媚。自從十皇子放風說要娶瑤妹開始,整個都城都在傳瑤妹你的傾城容貌和傾國才華。瑤妹,你沒發覺最近太子對你的邀約多了許多嗎?這都是十皇子的功勞。”
盧楠生聽罷,不由自主地看向華秀歌。
華秀歌時常與皇親國戚的女眷們來往,走動頗密,很多小道消息都是從她那打聽來的。鍾致遠所說的事,他們男人不清楚,女眷們卻是津津樂道,傳得繪聲繪色,非常玄乎。
華秀歌莫名地紅了紅臉,衝著盧楠生點點頭。
盧楠生這才信了鍾致遠,問道:“那你有何打算?”
“樂兒或許能迷惑十皇子,也有可能可以迷惑其它皇子。但事不可一而再、再而三,否則隻會令人起疑,反而對瑤妹不利。與其讓十皇子打消念頭,不如早些讓太子對瑤妹動心,才能斷了其它皇子的心思。”
“你的意思”
“樂兒可以學媚術,瑤妹也可以。”
“放肆!”盧楠生與華秀歌異口同聲地怒斥鍾致遠,一臉怒氣。
在他們眼中,媚術隻能是那些下賤女子學習的。盧瑤身為郡主,高高在上,怎能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盧瑤卻沒有出聲。其實,她早就想過習得媚術,奈何華秀歌對此頗為不屑,再加之歡媚一直都是華秀歌的眼中釘,這才打消了念頭。
如今,鍾致遠主動提及,正中了她的下懷。
“娘遠哥哥不是外人,他說的有道理”盧瑤試著說服華秀歌,她甚至擠出了兩滴眼淚,希望能打動她,“娘若不答應,這困局又該如何解?難道真得要遠哥哥跟爹翻臉嗎?”
“可是”華秀歌到底是心思單純的大家閨秀,麵對這些事時,她本能地靠向盧楠生,想聽聽他的意見,“王爺你的意思”
盧楠生猶豫不決,架在蘇樂兒脖上的刀也放了下來。
這麼多年,盧楠生隻有華秀歌一個妻子,偌大的安王府,連個妾室都沒有。歡媚的媚術他是見識過的,早也嚐到了許多甜頭,以至於他到外麵拈花惹草也覺得索然無味,更何況對著這幾十年的結發妻子。
如果能讓盧瑤學媚術,便可以名正言順地把歡媚帶進府裏,近水樓台的,哪怕是青天白日也能享些不一般的福利。
“自古哪個皇宮後院不是佳麗三千?就算瑤兒順利嫁給了太子,太子坐穩了皇位,瑤兒的皇位也不見得能坐穩。如果瑤兒學會了媚術,在後宮這種殺人不見血的地方,也能自保,立於不敗之地。”
鍾致遠見盧楠生動心了,華秀歌還不肯鬆口,立刻提醒道:“如若瑤妹做了皇後,一索得男,立了太子,玦弟便成了國舅爺。舅母,你就算不為瑤妹著想,也要為玦弟想想啊。”
鍾致遠的話打動了華秀歌的心。她可以不在乎盧瑤以後是否能鬥得過狐狸精,但她一定要為盧玦的未來著想。
國舅爺,或許還可以是攝政王,就算什麼都不是,國舅爺的身份足以令盧玦過上比現在更富貴悠閑的生活。這不正是她的寶貝兒子盧玦最喜歡的生活嗎?
華秀歌咬著下唇,思忖良久,終於答應了:“瑤兒要學媚術可以但是,歡媚不能進安王府!”
鍾致遠的唇顫了顫,到底還是沒有說話。
華秀歌的娘家一門全是武將,隻有她最講道理。如果惹惱了她,便是惹惱了一群莽漢,到時候不但歡媚進不了府,他的胳膊腿也是保不住的。
“可以讓樂兒教瑤妹。”鍾致遠馬上接話,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歡媚親自教的樂兒,不過幾日樂兒便有所領悟。瑤妹天資聰穎,最多一個月,相信瑤妹就可以出師!”
鍾致遠的話正中華秀歌的下懷,她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了。
盧瑤見華秀歌同意了,歡天喜地地連聲說好。盧楠生就算再不願意,也隻能答應下來。
蘇樂兒一直保持沉默,靜靜地看著他們在商議。當盧楠生放開她時,蘇樂兒立刻撲到蘇九和杜氏麵前,顫抖著將手伸到他們鼻下探息。
還好,呼吸雖弱,但均勻緩慢,他們隻是暈倒,沒有性命之憂。
鍾致遠也放開盧瑤上前診脈,見沒有大礙,這才把蘇樂兒拉到身邊,說:“別怕,我會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