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說這些陳年往事做什麼?弄不好你還會誤會我對你餘情未了,放心好了,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不會再像以前那麼傻,一心想著將一塊石頭捂熱,石頭是捂不熱的。”林以薰自嘲地笑了笑,發現他們已經越過摩天輪的最高點,現在這再一點一點下降。
林以薰釋然了,而冷亦修卻開始耿耿於懷,他張了張口欲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竟無從說起。
男人黯然出下手臂,轉眸看向天際,天邊紅日已經徹底落下,唯留下點點餘暉,天色也一點一點變暗,正如他此刻的心情一樣。
這一夜,男人依舊將林以薰摟在懷裏,什麼也不做。黑暗中,兩人都沒有睡著,林以薰是因為無法習慣這樣親密的依偎,而冷亦修卻是因為在摩天輪上林以薰對他所說的那番話。
當夜,失眠的人不知他們兩個,程穎同樣也睡不著。
女人的自覺總是很準的,下午給冷亦修打電話的時候,他的語氣是那樣的冷淡,又是那麼的不耐,男人的冷淡和不耐讓她很難過,是什麼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掛斷她的電話?
她有一種感覺,當時冷亦修一定不是一個人,在他身邊很可能還有另外一個女人。哪怕這隻是一種猜測,這也足以讓她發瘋。
但她還是忍了下來,她是誰呀,她是驕傲的程穎,她的教養不允許,她的身份不允許她像一個市井潑婦般瘋鬧質問。於是,她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主動掛斷了電話。
可是,人一旦壓抑久了,還是會出問題,她沒有勇氣捅破那層薄薄的紙,沒有勇氣大聲質問,身為公眾人物,她也不敢向其他人表現出她內心的壓抑和焦躁,她隻能將所有的怨恨和不滿發泄到周圍的物件之上。
望著一片狼藉的臥室,程穎搖搖晃晃的走向梳妝台前,一邊猛灌著酒,一邊透過鏡子打量著自己的臉和身體。
鏡子中的女人容顏姣好,五官就像是精雕細琢一般,精致的沒有一點瑕疵,而她的身體,這具身體嬌嫩白皙,纖瘦卻不失豐滿,是多少男人所夢寐以求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愛的人還是和她一點一點地疏遠?
“為什麼?為什麼?”程穎揚手,手中酒杯狠狠被她拋出,在牆上摔得四分五裂。紅色液體沿著牆布緩緩下流,在那白色的牆紙上染上一片血紅,如鮮血一般刺目。
酒杯碎裂的聲音將程穎從悲傷和憤怒中拉回,她努力地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在臥室裏走來走去,一邊走著一邊抓著頭發,一邊還自言自語。
“不,我不能生氣,不能生氣。對,吃藥,吃藥!”她快步行至沙發,顫著手在包中掏出藥瓶,也不管幾顆,直接幹吞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程穎終於變得平靜,恢複了以前的模樣。隻見她赤足走向梳妝台前,理了理淩亂的頭發,從淩亂的梳妝台上拿起新買的口紅,在唇上緩緩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