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末,晨曦前一晚睡覺前特地關了工作日的鬧鍾,但還是被身邊人起床的動靜鬧醒了。
睡眼惺忪的翻了個身,一具溫熱的身體就壓了下來,男人晨起的聲音有些沙啞:“我吵醒你了?”
本來翻了個身還能繼續睡過去,這下子是真的被吵醒了。
晨曦勉強睜開眼,眉頭蹙著,睡得通紅的臉頰鼓著,有些小小的不高興:“你是故意的吧,自己要早起,也看不得別人睡懶覺?”
“你哪裏是別人,你是慕太太。”慕時琛低下頭去親她又要闔上的眼睛,不安分的手去扯她肩膀上的睡裙吊帶,“早睡早起,陪我吃早餐,睡懶覺就要錯過早餐了。”
男人下巴上冒出的胡渣刺的她眼皮癢癢的,晨曦煩躁的推開他,一股腦坐起來,披頭散發的瞪著某個作惡的男人,“你先出去,我換衣服。”
慕時琛又湊過來捏了捏她的耳垂, 這才轉身去浴室洗漱,晨曦認命的爬起來,去衣帽間換衣服。
睡裙換下,一低頭就能看見身上亂七八糟的痕跡。
慕時琛二十幾年沒碰過女人,一碰便有一發不可收拾的趨向,雖然他沒有將她欺負的很徹底,但是很喜歡親她。
尤其是……肩膀。
晨曦看著全身鏡裏的自己,手輕輕摸上了肩頭的鹿角刺青。
這是她媽媽在某次酒醉兼之躁鬱症發作的狀態裏,硬拉著她去刺下的。
據說這個圖案於她父母的愛情而言,有很重大的意義。
而在晨曦看來,這個刺青嘲諷極了,時時刻刻都在提醒她,她的父母之間所謂的愛情多麼的可笑。
不過慕時琛似乎很喜歡這個刺青,他從來沒問過她刺青的由來,但是會很輕柔的撫摸,很熱烈的在上麵烙下痕跡。
……
和慕時琛的婚後生活,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很平靜的。
晨曦每天上班下班,做著自己喜歡的漫畫工作,依然習慣性的會去網上瀏覽有關林遠謙的最新新聞,看他如何飽受讚譽,如何被外界歆羨他的美滿家庭。
直到某個周日早晨,和慕時琛一起吃過早餐,送他出門,晨曦回房間打開電腦,進入網站後台,更新了今日份的漫畫後,進入讀群裏喵了一聲,通知“嗷嗷待哺”的讀者們去看。
她好久沒在讀者群裏冒泡,一出現就炸出了無數讀者,晨曦笑著看她們逗樂看了幾分鍾,然後正準備默默的下線,關聯的小號突然發來了視頻申請。
這個小號隻有一個好友,所以對方是誰,不言而喻。
晨曦幾乎是顫抖著右手點了接受。
晨曦朋友不多,夏夏是最親密最特殊的那一個,從小就相識,是真正意義上的青梅。
夏夏很漂亮,光芒萬丈的那種漂亮,她一出現,旁的人都會淪為陪襯。
所以晨曦做過無腦的猜想,段景川之所以暗地裏派人滿世界的找夏夏,是因為她太好看了,比慕喬更好看,好看到令男人難以忘懷,丟了以後很可惜,所以忍不住想要再找回來。
而正因為段景川著了魔的尋找,夏夏不得不滿世界的躲。
有的時候,幾個月聯係不上,晨曦幾乎要懷疑她是不是被段景川找到了,或者出了意外,畢竟那麼年輕貌美的女孩子還帶著一個不過四歲的小女兒,總會有居心叵測的人覬覦的。
屏幕裏的女孩子笑靨如花,身後是雪白的牆壁,看背景似乎是身處酒店,而她右後方遠處的大床上,一個小姑娘正睡得香甜。
夏夏雙手捧著臉,小小的臉頰幾乎全部陷入手心裏,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和晨曦對視上的瞬間,她撒開手,“surprise!失聯人士上線啦!有沒有很驚喜!”
這樣的話,好像每隔一段時間,晨曦就能從夏夏的嘴裏聽到。
驚喜?她早就驚喜不起來了。
隻有劫後餘生的慶幸——原來夏夏是安全的。
而在親眼見過段景川和慕喬的親密樣子後,再看著夏夏,晨曦除了覺得慶幸,更覺得心髒被堵住了。
她沉默了一下,慢慢抿起嘴角笑起來:“很驚喜。你現在在哪裏?安全嗎?”
“阿西吧!你那樣是驚喜?你這樣我很沒成就感哎!”夏夏肩膀耷拉下去,嘟嘴埋怨,見晨曦最後一點笑都收了起來,又默默的坐直身子,伸手慢吞吞的從電腦後麵拿出一個折疊立牌來。
她抬眸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晨曦,才將立牌展開,“我現在在這裏……”
立牌是酒店裏的,立牌下方印有酒店地址和名稱。
晨曦看了一眼,以為自己眼花了,於是認真的又看了一眼——酒店位置就在江城鼓樓附近,那一帶有很多江城的旅遊景點,旁邊還有一個大型影視基地,一年四季人來人往,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