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嚴正歪頭在她頸項邊深深吸了一口氣,“嚇到了?別怕!我不會害你的,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呢,我沒你那麼狠心。”
陳寧致一動都不敢動,隻有聲線在顫抖:“你怎麼在這裏?”
“我現在虎落平陽被犬欺,自然不是拿邀請函光明正大進來的。”
但是今晚熱鬧又沒有嚴密的安保,想要混上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男人帶著胡茬的嘴唇在她裸露的肌膚上蹭來蹭去,她惡心的快吐了,還要保持鎮定的問:“你來做什麼?”
“找你敘舊嘍。”男人懶洋洋的語氣叫人毛骨悚然,“給你發消息你隻會裝死,平時在劇組除了拍戲就是呆在酒店不出門,是為了防我呢對吧。”
陳寧致難受的忍不住偏了偏頭:“敘什麼舊?你想要什麼?”
“你害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我也不要你的命,你死了我除了去坐牢也得不到什麼。我失去了什麼你就陪我什麼吧,以後好好跟著我給我睡!以後我們就是正兒八經的夫妻,有難同當有福同享,以前從我那刮了不少錢吧,這麼多年拍戲的錢應該也不少,夠我東山再起了!”
“柳嚴正!你還是不是男人,向一個女人要錢!”
男人一僵,扳著她的肩膀將她翻轉過來,近乎猙獰的捏住她下巴:“男人?嗬,你看看我現在還像個人嗎!不過,我曾經是不是個男人,你難道不知道,需要我帶著你回憶一下?”
他目光下移,抬手就粗暴的抓了上去。
陳寧致吃痛,更怕讓人撞見,正要推開他衝進船艙,這時船艙那邊反倒先傳來了很大的動靜,好似有什麼熱鬧的事情發生。
一大群人從船艙內呼啦呼啦的鑽出來,前前後後的全聚集到了甲板上。
今晚的主人公富二代摟著劇組副導演出來發言了一通,原來是要開始煙火表演了。
甲板上捧場的歡呼聲尖叫聲此起彼伏,伴隨著炸開的煙花,嘈雜無比。
一群年輕的男男女女圍在一起仰著頭,其實沒人注意到這邊的一對男女。
尤其柳嚴正反應極快的掏出了一把小刀,對準她腰側,低聲威脅她最好別大呼小叫。
冰涼的刀鋒隔著薄薄的禮服透出凜冽冷意,沾染到肌膚上。
陳寧致像提線木偶似的,對柳嚴正言聽計從。兩人並肩避過熱鬧人群,再次走入了樓下。
走過拐角,恰好和正從房間裏出來的慕喬四目相對。
慕喬可能是準備去甲板上看煙花。
兩人目光一觸即分,慕喬傲慢的抬起眼皮,一派什麼都沒看見的模樣。
陳寧致咬住唇,垂在身側的手不知不覺的攥緊。
破釜沉舟似的的瘋狂一點一點爬上她的眼底,她自己都尚未察覺,身體卻已經先意識一步轉過去,看向柳嚴正。
“你不是想東山再起麼?我那點錢不過是杯水車薪,不如我們幹票大的。”
柳嚴正狐疑的盯著她,“你想幹什麼?讓我怎麼相信你?”
紅唇上揚,陳寧致輕蔑的諷刺:“你顧忌什麼呢,你還有什麼可失去的呢,不過就剩一條賤命,這麼苟延殘喘,不如去死!”
這段時間低聲下氣的日子足夠把柳嚴正逼成亡命之徒了,他隻是還需要一個契機。
被陳寧致三言兩語深深戳中痛處,眸色一狠:“你說!”
陳寧致陰測測的覷了一眼漸漸消失在樓梯出處的慕喬,柳嚴正隨著她的視線也看了過去。
她忽然俯身過來,貼在他耳邊道:“那位慕大小姐,是慕時琛的妹妹。她就是我們的機會。”
……
副導演生日宴結束的隔天,整個劇組正常拍攝。
收工後在劇組下榻的酒店餐廳裏有個小聚餐,期間陳寧致幾乎一直獨自在角落裏默不作聲。
直到聚餐結束,各自回到房間,她敲開了慕喬的房門。
慕喬打開門時臉上帶著欣喜的笑容,像是以為是她期盼的人來了。
結果一看到是陳寧致,臉色冷了下去,“有事?”
“我看你好像喝了不少酒,這是醒酒茶。”陳寧致將手中端著的玻璃杯遞過去。
慕喬垂眸掃了眼,“這麼好心?你該不會蠢到直接給我下毒吧?”
陳寧致抿抿唇,“昨天在遊輪上是我一時衝動不知好歹說錯了話,請你見諒。我是專程謝謝你出手相助的。”
慕喬一挑眉,明豔又嘲弄:“突然轉性、紆尊降貴的對我道謝,倒是叫我受寵若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