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晨曦,十二五歲,漫畫家,生母病逝,生父林遠謙……
慕時琛一一掃過南千發來的每個字眼。
南千的調查結果裏,路晨曦擁有著一目了然的簡單人生,唯獨她的生父林遠謙年輕時和赫赫有名的畫家,後來接手妻子宋錦母家的集團,成功由畫家轉變為商人。
在江城,也算有頭有臉,而路晨曦和容臨、霍庭深結識,又源於一場宴會。
事實上之前,他也曾詢問過容臨怎麼交上路晨曦這個朋友的,容臨也說就是在宴會上遇見的,江城就那麼大,商界圈子有限,左不過就那些家族。
慕時琛回憶了下過去他掌管慕家的光景,他和林遠謙一直沒什麼往來,對林遠謙的家事自然不怎麼了解,印象中從沒見過路晨曦也是情理之中。
畢竟他在南歐養了兩年,兩年時間,江城不知有多少變化。
這個城市於他而言,已然是陌生的了。
慕時琛自嘲地勾勾嘴角,正要退出微信,就見南千又發了條信息:“路小姐一直單身。”
“……”
能不能解釋下,為什麼要向他強調她的感情狀況?
難道他給南千下調查命令時,表現出了他看上她了的跡象麼?
不知道為什麼,慕時琛此刻有種強烈的感覺——隔壁對他有非分之想的路小姐是不是買通了他的下屬南千。
被懷疑是否買通南千的路小姐正在家安安分分地養腳傷。
行動不便導致晨曦幾乎癱在了家裏一切能躺的地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沒事就畫畫,餓了就叫外賣,夏夏怕她悶出病來,特地隔兩天就熬著骨頭湯帶過來,順便幫她打掃衛生,開窗通風。
晨曦喝著骨頭湯,看著跟個小蜜蜂似的忙來忙去的夏夏,摸摸日漸圓潤起來的臉蛋,又是感動又是憂愁地說,“還是閨蜜最靠譜!男人都是大豬蹄子,隔壁那隻豬蹄子明知道我腳傷,好幾天了,沒露個麵探病就算了,連微信上都不關懷一句!”
夏夏想起自己以前在微博上看過的一張對話截圖,某個女孩吐槽男朋友冷淡玩失蹤候,女孩子閨蜜安慰道,別擔心,往好方向想,也許他隻是死了呢……
這個對話在她腦海裏一閃而過,在某個瞬間,她差點就這樣調侃著說出口了。
不過那場爆炸、慕時琛生死不明給晨曦留下太大傷害了,在晨曦麵前,她有意識地控製自己不要像從前那樣隨便開玩笑。
她打開窗戶,迎著微風,笑著回道,“你們現在最多算鄰居關係,他表現的過於殷勤,會顯得他居心不良。”
晨曦重重哼了一聲,說,“不,我覺得是他認為我居心不良,所以刻意和我保持距離。”
夏夏接過她喝空的碗,走到水池邊清洗,“這很正常啊,他本來就是個冷漠自持的人。在失去一段記憶的情況,隻會越發謹慎多疑。”
她將碗放到架子上瀝水,轉身認認真真地看著晨曦,“我相信,沒有人比你更了解他的性格,你一開始也口口聲聲地說要徐徐圖之,為什麼實踐起來卻……晨曦,你有點操之過急了。”
晨曦扭過臉,避開她的目光,淡淡地說,“我知道啊。”
很久之前,我就做好了計劃和攻略,他從前那麼喜歡我,我想我隻要讓他慢慢熟悉我的存在,他會像從前那樣,再次喜歡上我的。
可是……
晨曦低垂著眸,嗓音發啞,“可是我害怕。”
害怕他又一次消失,或者就這樣永遠都記不起我。
所以在他出現時,隻想緊緊地、飛快地抓住他。
……
夏夏臨走時,用晨曦的電飯煲給她定時煮了粥,當做晚餐。
晨曦覺得自己的腳傷其實算不上傷筋動骨,用不著太忌口,何況她這兩天除了喝骨頭湯就是喝粥,都快想不起什麼是酸甜苦辣了。
尤其她獨自吃飯時經常搭配著看吃播節目,所以她快控製不住自己叫囂的食欲了。
餓了的時候,看那鍋白粥,她就吃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