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令姝取下頭上的簪子,抖著手胡亂比劃著,哭喊道:“滾開!滾開……晏昇,你為什麼就是不信我……”
晏昇的心驀地一顫,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
“我為什麼要信你這種下作的女人。”
話落,撇開那一絲莫名的煩躁,他順手將門給帶上,一舉將衛令姝推入更黑暗的深淵。
仿佛是接收到訊號,為首的流氓撲上前來。
衛令姝渾身的力氣都流失了,幾乎要拿不穩簪子。
在他眼裏,她是下作的、丟臉又晦氣的東西……
“你們不要碰我!我懷孕了,這可是晏昇的孩子,晏府的曾長孫!”
衛令姝蒼白著臉,踉蹌著退後。
“哦?晏少難道不知道嗎?”流氓頭子不屑地調笑著。
衛令姝瞬間麵如死灰,他知道,他不要……
幾雙髒手齊齊伸過來撫摸揉捏著,伴隨著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
“醜是醜了點,但老子還沒玩過孕婦!”
“不知道孕婦玩起來是不是更有味道……”
胃部翻湧起惡心感,心髒跳得飛快,幾乎要負荷不了,強烈的恐懼感甚至引起了腹部的抽痛。
“滾、滾開!不要過來……”
衛令姝護著肚子,手中的簪子胡亂揮舞著,刺到了其中一個。
“不識好歹!”
蒲扇般的大掌揮了過來,“啪”地將她打翻在地。
失去意識前,衛令姝最後看到的是幾張獰笑著壓過來的嘴臉……
窗外,暮色降臨。
衛令姝覺得自己做了一場長長的噩夢。
猛地睜開眼,她目露茫然地撐起身,發現自己的衣衫已經換了一身。
拉開衣襟,雪白皮膚上青青紅紅的痕跡是那麼刺目!
記憶如數回籠。
那不是噩夢,是真的,她髒了,是被她最在乎的丈夫弄髒的!
好髒好髒!
這時,門被推開,晏老太太拄著拐杖篤篤上前。
“阿姝醒了?”
“祖母……”
衛令姝心生酸楚,帶著無盡的委屈和恥辱感。
晏老太太摟著她不停安慰:“那個臭小子已經被我抽了一頓!哼,翅膀硬了,竟敢跟你離婚……”
衛令姝這才注意到晏昇不情不願的站在一旁,被子裏的手掌不由收緊,帶來一陣刺痛。
那根簪子還在她手裏,劃破了手心也緊緊抓著。
可惜,沒用。
她知道祖母不知道晏昇驅使流氓對自己做了什麼,她也不能說。
“祖母,我……我懷孕了……”衛令姝撫著肚子,哽咽道:“這一定是蘇蘇回來了……”
晏老太太大喜,立馬說道:“阿姝你放心,有祖母在,誰也不能動你。”
說完又叮囑了幾句養胎事宜,就笑盈盈地離開,說要去給置辦補品。
屋裏的氣氛頓時沉寂下來。
“衛令姝,你知錯了嗎?”
無比涼薄的聲音響起,生生將衛令姝凍結。
她抬起空洞的雙眸,那裏麵已毫無光彩,死灰一片。
沾滿淚痕的清瘦小臉怔怔地呢喃道:“知錯,我知錯了……我後悔了……”
這樣的衛令姝,讓晏昇莫名地煩躁不安。
那目光說不清道不明,仿佛是有什麼東西在漸漸流失、枯萎。
晏昇不想承認關鍵時刻他還是回身,心軟喊停,讓那些人收了手。
他也無意跟她解釋,打定主意讓她記住這個教訓。
須臾,衛令姝咧開幹澀泛白的唇,自暴自棄的慘笑:“我錯在一廂情願的喜歡你!我後悔找的那幾個流氓太沒用!”
沒用到讓她白擔了惡名!沾染了一身洗不掉的肮髒!
晏昇幾步上前,驀地捏緊她的下巴,怒喝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棺材,我見多了!”
衛令姝這才正眼看向晏昇,眼裏的恨意讓人心驚,那塊紅色胎記都像是要燃燒起來。
揚起手,一道銀光閃過,直直刺向晏昇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