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兩歲的小孩，還是這種女人生的，有什麼資格葬入晏家祖墳？”那個帶頭砸掉棺材的族老清咳了幾下，無所謂地揮揮手：“阿昇沒做錯。”
本來就沒這規矩，夭折的孩子還是個丫頭片子，怎麼能進祖墳？
老太婆就會感情用事，胡來。
“那是我的孫女！”晏老太太氣得用拐杖狠狠敲了幾下地麵，怒斥道：“你一個土埋到人中的老頭子，還跟個兩歲小孩過不去，一把年紀活到狗肚子裏去了，也不怕報應！”
“你、你一個婦道人家敢這麼跟我說話？！”
“我不止敢這麼說話，從今以後，你別想從晏府拿到一丁點好處！”
族老更憤怒了，但眼底止不住有慌亂閃過。
晏老太太是個剛強的女人，在晏昇長大成人之前，晏府的家大業大都是她撐起來的，所以說話很有分量。
族老雖然有權威，說到底也不過是破落的旁支，靠著主家的接濟才過的人模狗樣。
一旦晏府撒手不管，那一夜之間就會成為貧民。
“我、我這不也是聽了阿昇的吩咐……”
“阿昇叫你去吃屎你吃不吃啊？！”
“你……”
“滾！”
晏老太太早就看不慣這幫時不時來打秋風的廢物，慣得他們忘了自己是在誰手底下討飯吃。
這城裏誰人不知蘇蘇是她晏老太的心頭肉！
族老被強硬的請了出去，不一會兒就揪著桂香帶了過來。
“老太太，少爺，桂香收拾了包袱，想從後門溜走！”
桂香發絲淩亂，神色驚惶，懷裏死死抱著個包裹，一見冷硬漠然的晏家祖孫，抖得更厲害了。
侍從稍一用力就扯開她的包袱皮子，叮鈴哐當散落一地大洋，還有幾件珠寶。
明顯不會是桂香這種丫鬟能有的錢財。
桂香悔不當初，當看到衛令姝死了，老太太醒來後就知道完了，連忙趁亂收拾財物想逃走。
也不是多麼有骨氣的人，不用什麼審訊，她就軟軟地跪倒在地，磕頭求饒道：“這不是我偷的，是璧禾夫人給我的！她要我支開鬆鶴閣的其他人，再栽贓衛令姝！老太太就是她用石頭砸的！”
桂香竹筒倒豆子般，將柳璧禾的罪行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我、我沒有！桂香，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栽贓我？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些錢是我給你的？”柳璧合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晏老太太再也看不下去她那張惡心的嘴臉，陡然起身上前，攢足了勁又是一耳光打過去，喝道：“阿姝也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她！”
這下比剛才那個耳光重多了，柳璧禾的臉頰迅速腫脹起來。
這下不用裝哭了，是真的痛出了滿臉淚水。
她抽泣道：“阿昇，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你不要聽信桂香的一麵之詞啊！”
在心裏極後悔當初對這死老太婆手下留情了，成敗都是這老不死的！
仆人裏一個丫鬟忽的身子顫顫，哆嗦著哭了出來。
是伺候柳璧禾的夕兒。
“回稟老太太、少爺，那日，就是老太太受傷那日，璧禾夫人帶著我在涼亭，突然說起……”
夕兒複述著當時柳璧禾的話。
此事牽涉不到自己，但她還是忍不住站出來。
一想到自己這段時間伺候的是這樣一個佛口蛇心的毒婦，她就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