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就連許嵐秋都沒有反應過來,更何況是背對著馬車大門的老嬤嬤。她隻是憑借著自己的本能,察覺到了一樣,急急地往旁邊一躲,竟是讓要害躲開了純白色的迅猛一擊。
隻是手臂卻是被狠狠抓了一把,下一瞬便是冒出了淒厲的慘叫,血腥味瞬間盈滿了整個馬車。
那血淋淋的手臂,透出的皮肉泛出點點花白,竟是直接被挽下了一塊肉,露出了森然的白骨。
利箭順著馬車的縫隙劈開,本就破損的車輛終於承受不住,向著外圍散落開來,讓內裏的人一眼便看到了外部的情況。
身著黑衣的高大男子,筆直地坐在純血悍馬上頭,左手緊握韁繩右手反背長槍,輕輕一揮便是淩厲的弧度,無情的收割著周遭的生氣。那人身姿綽約眉眼精致,不笑時事清冷的謫仙,上佳的水墨也暈不出他半分傲氣的風骨,卻是有血沫點上了他的衣擺,將一直隱藏著的幾分淡漠與狠戾全然勾勒了出來。
隻是這份狠戾,永遠不會對著許嵐秋展露半分,在察覺到小女人的目光之後,男人果斷縱身一躍,問問落在許嵐秋的身邊,溫熱的手掌沒有半分猶豫的捂在了她的眼睛上,語氣輕柔的要命:“別看這些,省的髒了你的眼睛。”
明明是曖昧至極的姿態,隻消傳出一星半點的流言,便能將兩人的名聲徹底毀去,但此刻卻是沒有人原因去糾結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許嵐秋隻覺得正正暖流淌過了自己的心河,將因寒冷而凍結起來的血液盡數捂熱,心也徹底安定的下來,仿佛隻要有這人在自己的身旁,便是天崩地裂也沒有半分可懼之處。
她小心的將自己的哽咽盡數壓下,還是沒有忍住,伸手緊緊的回抱住了男人的腰身,啞著嗓子小聲的問他:“你怎麼回來了啊。”
趙玄璘卻是會錯了意,以為許嵐秋還在氣自己的不辭而別,在外人麵前不便表現的太過露骨,但還是用另一隻寬大的手掌,輕輕的對撫上了許嵐秋的頭,溫柔的安慰著:“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平津城內清醒負責,他們的偵察兵對穹嶺山的打探也沒有到至臻至美的地步,隻能讓趙玄璘打上十二萬分的精神,全心全力的謀劃著圍剿的事宜。
緊趕慢趕,終是將平津王一句拿下,包括平津王府邸在內的二十多個據點盡數被拔出,那建在山澗的功能房,也被周遭的駐軍盡數收繳,而那些個重要的證據,也被整理出來,直接快馬加鞭送回京城。
趙玄璘與奏折一並處罰,中途換了好幾批上等的千裏馬,將那些奏折遠遠甩開,方才在今日之內趕回了城中,未曾想一回來,雖是看到的心愛的女人,更是遇上了這等逼良為娼的好情節。
想到這裏,趙玄璘不僅一陣氣血翻湧,昔日的溫和盡數褪去,過去種種容忍在這一刻盡數爆發,手一揮,便是將長劍甩了出去,直直地命中了一個掙紮著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