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提心吊膽的算計,竟然在頗為和諧的氛圍中,不斷的交談著,最後完全歸於平靜。
麵對著柳氏毫不避諱的攤牌,趙玄璘也沒有露出任何激動的神情,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柳氏一眼,便作勢要離開:“既然如此,那本王也不再打擾老封君歇息了,正巧本王還要進宮麵見聖上,就此別過了。”
見了皇帝,今日之事要不要上報,要如何上報,全然看裕親王個人的意思,皇帝是否會對寧國公府降下責罰,也是看裕親王說話的方式及安上的罪名。一時間,柳氏原本放下的心再一次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提了起來。
趙玄璘滿意的點了點頭,客氣道:“想必秋兒還要在府裏住上好些時日,還得請老封君費心照料好了才是。”
說著轉身對上了許嵐秋乖巧的神情,整個人都柔和了下來。礙於旁人在場,趙玄璘做不得更親密的動作,便壓低了嗓子,用隻有他們才能聽得見的聲音細細的叮囑:“回去吧,等我回來。”
這回來自然不是簡單的從皇宮複返,而是要帶了萬事平定的決心和賜婚的聖旨,縱馬而來,接上許嵐秋奔向他們向往的地界。
許嵐秋自然是清淺一笑,回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她不是必須躲在壁簷下必須攀附他物才能向上生長的藤蔓,她有自己的生存之道,能很好的保護好自己,不至於在關鍵的時候讓關心自己的人擔憂分心。
眼看著趙玄璘縱身上嗎,許嵐秋也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轉身扶起了冷汗涔涔的柳氏,乖順的不像話:“祖母,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回到清平園,纖兒和黃蕊在趙玄璘的安排下,已經悄然在屋子裏頭等候了。紅雪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暗偷查的人,這才掩了門,回到了一臉嚴肅的許嵐秋身邊。
纖兒昨夜因著許嵐秋突如其來的傷病熬了一整宿,白日裏被留下,本想著讓小丫頭好生歇息著,沒曾想還在床榻上呢,便被黃蕊急急忙忙的喊了起來,然後被帶了出去。
原本以為出了什麼事情,焦急的不行,還沒抓住知情的人細細問上一番,又被人送回了清平園,一來一回間,整個人都暈乎了不少,這會兒看見許嵐秋,也沒了平日裏耍寶的樣子了,隻想著回小廚房看看她們家姑娘的藥可否準備好了:“姑娘,您現在覺得怎麼樣?身子可還有不適之處?”
纖兒不提,許嵐秋險些都快忘記了寒毒一事,她稍稍分析了一下事情的輕重緩急,決心先冠別的事情:“黃蕊,暗部的人可有來過,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暗衛聽許嵐秋的吩咐,將那繡娘送回住處,並取回劉栗留下來的證據,算算時間,現在應該已經將東西送到位了。
也虧得他們運氣好,暗衛依著許嵐秋吩咐過來的時候,正好趕上趙玄璘的人過來帶走纖兒她們,才沒有因著時間差而錯開。黃蕊知道,姑娘特意吩咐過的東西定然是十分要緊的,二話沒說便將那個不小的盒子抱進了懷裏,一並帶出的清平園,這才沒有讓後頭來尋人的柳氏一行人察覺出什麼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