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死後,以趙玄璘的性子和意誌,定是會將薩雅和她的孩子一起,打包送回大番國的,不管是哪一種結果,都不是薩雅想要的。
看出了薩雅的猶豫,許嵐秋終是看夠了細,輕輕的依靠在趙玄璘的肩上,這才道:“你不用露出這樣的表情,我們給你們準備了另外的一條路。”
趙玄璘寵溺地看了許嵐秋一眼,這才敲了敲桌子,紅雪與纖兒一人端了一個托盤,一人抱著一個嬰孩,結伴而來。
許嵐秋指了指托盤上的包裹,解釋道:“裏麵是些盤纏,還有你們用的上的東西,夠你們半輩子衣食無憂。”
趙玄璘補充道:“距大番國使臣前來隻剩不到五日,二位可趁著這些時日,好生養傷,順便考慮要不要接受我等的好意。”
說白了,便是要給薩雅和那侍衛一個出逃的機會,有他們從中斡旋,定是不會有大魏或大淩的追兵,隻是他們一輩子都回不到自己的故土,也不會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隻依著普通人的身份,或者粗苦的生活。
因著關係不好,留下了這麼一句話,許嵐秋與趙玄璘便相攜離去,紅雪與纖兒放下行李和包裹,也不久留,臨走前還貼心的帶上了大門。
本以為薩雅需要糾結好一番時間,沒想到第二天下人在去那間房子,裏麵已經人去樓空,隻留了一張字條,上麵簡單的這些兩個字:“多謝”。
趙玄璘有些擔心的望著許嵐秋,輕聲問著:“秋兒,這般安排,你真的沒問題嗎?”
畢竟薩雅此前沒少算計後者,甚至不少次動了殺念,許嵐秋與薩雅早便是接下了死仇,並不是一句簡單的原諒便可以帶過的。
許嵐秋沒好氣的瞪了趙玄璘一眼:“不是你說讓我放下仇怨嗎?現在又反過來問我?”
當初趙玄璘難得表露心跡,說自己定是與許嵐秋一生一世一雙人,卻始終對不住薩雅,他不希望兩個女人為了自己爭得你死我活,便摟著許嵐秋說了那麼一番勸說的話。
說實話,在聽了那一番真情實感的表露之後,許嵐秋沒有掄起拳頭將趙玄璘趕出院子已經算是好的了。明明一直針鋒相對的是薩雅,一直暗中使壞的是薩雅,你不去讓罪魁禍首反思,卻讓受害者原諒,這是什麼道理?
可孩子是無辜的,一想到這裏,許嵐秋始終硬不下心腸。
她還是有些不舒服,說話時語氣也有些僵硬:“我警告你,隻此一次,本姑娘也隻能坐到這個地步!若還有下回,本姑娘定不會手軟!”
事實上,若是薩雅沒有選擇離開,許嵐秋也是不會心軟的,該如何做就如何做,將侍衛送上斷頭台也好,將薩雅塞進回大番的車也罷,這都是他們應得的報應。
“是是是,是我的錯。”趙玄璘自知理虧,趕忙舉手投降,隨後又摟住了許嵐秋的腰身,輕聲感歎著,“秋兒,真好,一切都過去了,真好!”
他們所有的計劃都已經完成,那些個束縛在自己身上的枷鎖呀全部除去,沒有了所謂的家國,也沒有壓的喘不過去,讓他們一次次被迫偏離軌道的責任,而他們終是重新走到了一起,並且健健康康的,這讓他如何能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