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鳳丫和爹娘還有弟弟一起跟進了不遠處的酒樓。
她自然不知道,有兩雙眼睛一直關注著她。
酒樓中
“爺,怎麼辦,他們要來了。”
竹木桌前,二爺似乎微醺,眼底微茫一閃,卻顯示主人此刻十分清醒。
菲薄唇瓣張了張,一杯青竹釀灌進雙唇中,“放他們進。”
陸平應下,心中卻明白,二爺是對那個山野村姑起了幾分興致。
而不遠處樹蔭下,馬車裏傳來一聲輕歎:“哎,無趣……還當這次遇到一個有趣的,卻道是和世人一樣欺軟怕硬。不好看不好看,陸不平,咱們走。”
伴隨一聲悶聲嗡嗡的“是,公子”,這輛不起眼的馬車緩緩出了小淮鎮。
酒樓中
張三老爺派頭十足,進了酒樓,身邊小廝吆喝一聲:“掌櫃的,這裏咱們張家包了,閑雜人等全部趕出去。”
掌櫃的忙跑出來,看到金主,喜笑顏開,招呼著小二把一樓的客人“請”了出去,至於二樓,小二偷偷瞄了兩眼,朝掌櫃的看了看,掌櫃的衝他搖搖頭。小二手中擦桌子的粗布帕子往身後一甩,便諂媚笑著去招呼張三老爺一行人。
“去,拿一套紙筆來。”張家小廝說道,不多時小二捧來了紙筆,就被張家的小廝不客氣的趕走:“這裏不需要你伺候了。去忙你的吧。”
連大山麵有難色,他越想越恨自己無能,閨女想出來的賺錢的法子,就是為了家裏的生計,他卻連個養家糊口的秘方子都保不住。
此刻羞愧的不敢去看一旁的連鳳丫,連竹心一路上拽著連鳳丫的袖子,內心的惶恐不安表露無遺。
“說吧。”那小廝拿著毛筆,蘸了墨汁,理所當然的衝著連鳳丫道:“這豬下水都怎麼做的,現在就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口氣仿佛是在審監牢中的犯人……從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強搶別人家的東西,還一副理所當然,把苦主當做犯人審的,連鳳丫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悠閑喝茶的張三老爺,眼底冷意一閃……且讓你再張狂,有你急後悔的時候!
“按理說,這豬下水我家給了張三老爺也沒什麼。”連鳳丫緩緩說道,“隻是這給出去的東西,得有個收據。若要我交出豬下水的秘方,也成,隻要張三老爺寫給收據給我就好。”
張三老爺喝茶的手一頓,抬頭瞄了一眼連鳳丫:“你這是在威脅老夫?”
張三老爺分明沒把連鳳丫一家看進眼裏,區區螻蟻何須掛齒?若是這小丫頭片子當真敢提出非分要求……張三老爺眼神沉了沉。
張家的臉,不是誰都可以打的!
“小女不敢,張三老爺莫要動怒,”連鳳丫垂下眼皮,遮住眼中的算計:“小女要這個收據也不為其他,隻是說個清楚,小女可是實實在在將張家今天要的這種豬下水的秘方給了張三老爺的,隻當留個念想。”
張三老爺一雙老眼在連鳳丫的臉上流連,半晌才道:“好,就依你說的。”說著就讓身邊小廝寫下一份收據。
“別急,張三老爺,您請讓您這小廝按照我說的寫。”
“可以。”他就不信,一個山野村姑能夠在他張家人麵前耍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