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呂剛分開後,我又一次想起餘墨一和杜蘭馨之間關於那口枯井的故事。
一會兒是餘墨一掉進去時的孤獨無助,一會兒是杜蘭馨趕到時餘墨一的無比驚喜,再一會兒又是兩個年齡還不大的孩子是怎麼克服困難爬上來的情景,一切越想越清晰,仿佛剛剛發生似的。
當執念達到丁點的時候,總會有恍然大悟的時刻出現,忽然,我意識到餘墨一對杜蘭馨的感情,或許更多的就是字麵上的意思“救命之恩”,於是,心中的鬱悶瞬間疏通很多,人也不那麼難受了。
又到了周二,我和餘墨一再次兌現當初領證結婚時,要把每周的這天都當做“吉祥日”來過的口頭協議,也準備去電影院看剛上映的大片慶祝下。
我因為前段時間的猜忌,多少對餘墨一有些冷落,就考慮著一會兒到電影院後怎麼表現好點兒,彌補下關係,沒想到是,機會提前來了。
快到的時候,餘墨一的公司給他打來電話,聽口氣挺急切的,掛斷後,他變得猶豫不決:“老婆,我------。”
我當即大度地表示:“沒關係,你放心去處理事兒,我先進去買票,然後乖乖地等你回來。”
餘墨一感激地擁抱我下,臨走前再三聲明:“老婆,放心,我不出一個小時就會趕回來,你無聊的時候先買袋爆米花吃著。”
我微笑著目送他離開,又微笑著進去電影院,根據時間特意買了一個小時後的票,然後,我又按照餘墨一說的再買了袋爆米花,一邊“嘎嘣”吃著,一邊等他回來。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我的爆米花也早就吃完,電影眼看著即將上映,餘墨一不僅沒有回來,中間還連個電話都沒有。
可能是太在意今天的這場電影,時間越長,我的腦子裏就會越多地想些諸如突發車禍之類不好的事情,忍受不住內心的煎熬,我給餘墨一打了個電話。
電話在忐忑中終於接通,餘墨一沒出事兒,我提著的心稍微放下,瞬間還是感覺有些異樣,就緊張地問:“公司的事兒還沒有辦好嗎?還是有其它事兒?”
餘墨一簡單地答:“忙,回去再說。”之後,他就把掛斷電話了。
我握著電話有些發愣,什麼事情急切到讓餘墨一連解釋的時間都沒有?可想想今天並非是休息日,有緊要事情也情有可原,就強壓下再次打電話的衝動。
一個人看電影實在無聊,我想起這附近正好剛開一家中高檔次的大型商場,那兒一定會有優惠活動的,我何不過去買些家庭用品,這樣一來即少花錢,還能買到好東西,於是,我起身離開電影院,轉去了商場。
到了後,我有些小失望,商場是有活動,但力度並不大,好些還不如我所在超市的東西便宜,我想,可能走精高端的路線的地方不屑於用此辦法招攬顧客吧。
我簡單挑了幾件東西就準備出來,剛到門口,我就看到餘墨一的汽車停在一門之隔的停車場,他也邁著大長腿從裏邊走出來,我的心裏不免一陣激動,難道餘墨一是來接自己的?
很快,我就敲打自己的腦門,真是老糊塗了,餘墨一長有千裏眼?他又怎麼知道我在這兒買東西?能碰到的最大可能,或許是他正好來此辦事兒吧。
盡管這樣,我也是高興的,我笑著拿出電話就要給他打過去,告訴他,我就在商場裏邊,也想調侃地說我們這叫“冤家路窄”。
號碼還沒有撥全時,我又看到副駕駛的車門被打開,隨後,竟然有一個女人從裏邊走出來。
女人個子高挑,皮膚白皙,但頭發卻是極少有的自然黑,整體給人一種幹淨利落,不染塵世的感覺。
女人下車後一直帶著安靜、沉穩的微笑,可不知怎麼,我見她如此,不由自主地皺了下眉。
我之所以會這樣,皆因女人不是從後車座下來,而是從副駕駛的位置,既然如此,她就不應該有這麼淡定的神態,甚至可以說是理所當然。
民間早就盛傳,最新抓“小三”的技巧,不是去酒店房間,而是看看誰坐在了老公車內副駕駛的位置,因為一般關係的異性朋友,在乘坐男士的車時,都會選擇後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