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機場,坐上出租,我就直奔市人民醫院,又踉踉蹌蹌地到達手術室前,望著厚厚的大門,我使出渾身的力氣拍打,嘴裏大喊著。
“醫生、護士,餘墨一怎麼樣了?會被截掉胳膊嗎?”
我不顧儀態地一遍遍拍打、呼喊,想引起裏邊人的注意,可一切舉動都是徒勞,手術室的大門始終嚴絲合縫地關閉著,我的聲音也隻是在走廊裏震響,回旋。
我越發的焦急,我想,餘墨一的情況一定非常糟糕,他們忙的顧不上我這個搗蛋鬼了,眼前冒出很多的金星,我一陣暈眩。
稍微清醒時,我看到兩名交警和一名護士從旁邊的觀察室出來,從他們的談話中我得知,這兩名交警是護送救護車而來的,那他們也一定知道肇事者是誰了,我瞬間恢複理智,走過去,站在他們麵前。
我咬牙切齒地問:“告訴我,是誰撞的餘墨一?”
我不錯眼珠地緊盯交警,隻要他們一說出那個人,我就勢必會衝過去,質問他開車怎麼就不看路?眼睛是擺設嗎?如果他沒有了胳膊,又該怎麼樣?
我也做好了遇到不講理的人用武力解決問題,哪怕是以卵擊石,我都在所不惜。
交警見我一臉仇視的樣子,勸說我一定要冷靜,接著,他們說。
“司機已經被我們控製起來,但在這起交通事故中,他不是主要過錯方,是被撞者本人橫穿馬路,聽到鳴笛聲還一意孤行地往前走,司機躲避不及時才發生的,據後來的調查中,被撞者當時喝了大量的酒,嚴格追究的話,他的這種行為屬於妨礙交通。”
我剛聽完很是氣憤,人都被推進手術室了,交警怎麼還這麼說,有沒有點兒同情心,可隨後再想,過錯方確實在餘墨一,但餘墨一為什麼會醉酒穿越馬路呢?
忽然,我想起昨天晚上餘墨一去找我的情景,心裏頓時驚粟不已,難道是他看我躲著不見,才氣不過喝酒的?
我顫抖著聲音問:“車禍是在哪裏發生的?幾點的事情?”
其中一個交警看我眼,說:“大團圓酒店,晚上十點鍾。”
我頓時全都明白了,果然是我的行為給餘墨一帶來了巨大的精神壓力,所以才出現這種情況的,我恨得直扇自己的耳光。
我撲向手術室的門,嘶啞著聲音再一次高喊:“醫生,如果餘墨一一定要截掉胳膊的話,那就用我的,我情願把自己的胳膊捐出來。”
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玲玲拿著一遝繳費清單過來,看到我,她眼睛紅腫地當即抱緊我,思維混亂著一會兒慶幸,一會兒又是道歉的。
“顧煙,我都快把你的手機打爆了,可總是關機,謝天謝地,你終於出現了,可餘總他,他------。顧煙,對不起,我不該給餘總打電話的,那樣餘總就不會去大團圓酒店,也就不會出事兒了。”
我這才想起手機一直關機的事情,眼淚又一次流下來,我和玲玲抱在一起哭,後來,實在無力流淚的時候,我在玲玲的攙扶下坐在旁邊的長條椅上。
剛坐下的時候,穆海和他的爸爸媽媽從遠處急匆匆地趕來,穆海的媽媽見到我,一張口就極近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