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患重病,還冒著隨時都會出現的危險,千裏迢迢的從美國過來找我,不遺餘力地幫助我,再讓我去繼承公司,可我呢,臨上飛機時爽約了。
我在心裏默默祝福唐肖紡:好人一生平安,唐姨,你一定會戰勝病魔,健健康康地活下去的。
這時,玲玲拿著麵包和水走過來,看到我醒過來也露出劫後餘生的笑臉,我們三個人吃過東西後,呂剛就讓我和玲玲回去休息,說這兒由他來盯著。
我讚同讓玲玲回去,因為從昨天晚上到現在,玲玲一直都在忙碌著,以至於兩隻眼睛都熬紅了,整個人一看就是在硬撐著,可我卻不願意走。
我說:“玲玲太累了,並且還要上班,趕緊回去吧,我就不用了,剛剛也算是睡了一覺,再說了,硬要我回去,我也休息不好,還不如留在這兒,心裏踏實。”
呂剛並不同意,執意要我們一起走。
“顧煙,你要冷靜,你想想,就算平常的傷筋動骨都要一百天才能好轉,何況是我哥的車禍呢,說白了,這是一場持久戰,所以,你必須回去休息,不然我哥沒有倒下,你反倒會體力透支地倒下去。”
玲玲跟著一起勸,我拗不過他們兩個人,就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回到家隻睡了不足四個小時,我又再次去往醫院。
快到的時候,呂剛打來電話說餘墨一已經轉到普通病房,他恰好有急事兒,想先走一步,我想著自己一會兒就能過去,就先道謝,而後答應下來。
可當我推門進去病房的時候,卻驚詫地發現杜蘭馨居然背對著坐在那兒。
我看不清她的麵部表情,但從不斷聳動著的肩膀來看,她在難受地抽泣,以至於我這個大活人的出現,她都毫無察覺。
杜蘭馨邊哭邊說:“墨一,我知道你此時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可你知道嗎?我不比你好受一點兒,一想起那些血淋淋的網上照片,一想起你所經曆的一切,我的心都碎了,我恨自己為什麼不能替代你,我情願被撞的那個人是我。”
杜蘭馨擦了把眼淚,繼續說:“墨一,都怨我,我要是不出現,要是不去找你,你就不會糾結的以酒消愁,也就沒有現在這倒黴的事兒發生,墨一,你罵我、打我吧,隻要你能睜開眼睛,不管哪種方式,我都接受。”
說實話,我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見到杜蘭馨,特別是看到她守著餘墨一哭哭滴滴的樣子,總讓人有種錯覺,她才是餘墨一的老婆。
我也出於女人的本能,當看到她的第一眼,有種想趕走她的衝動,因為她說的那些畢竟都是真的,如果她不出現,我和餘墨一也不至於糟糕到如此地步。
可在聽到她這些發自肺腑的真情流露時,我頓時感覺之前的想法都是小肚雞腸和小人行為。
杜蘭馨嫁了個混蛋,怎麼說都是個苦命的女人,一個女人在生活絕望的時候,總會異常貪婪之前的溫暖,特別是來自於初戀的,從這點兒上來說,杜蘭馨去找餘墨一的舉動也不是完全不能原諒的。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對待杜蘭馨,可就在我愣怔的時候,忽然,杜蘭馨伸出手,就要去摸餘墨一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