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雲山的弟子，白衣飄飄仙風道骨，那一副神仙之姿更是讓人心生敬畏。
可又有誰知道，這群人內心都是黑色的，黑的油光鋥亮。
食堂中，一張長長的桌子圍坐在十一個人，除了忙碌的二師兄千褚之外，剩餘人坐在椅子上。
“大師兄，你為何要害我們，我們是同門啊。”
被眾人埋怨的看著，作為大師兄的風清揚仍舊是一張萬年的冷臉，那眼中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此時，在廚房裏麵忙碌的身影端著菜走了出來，一盤子又一盤子黑黝黝的菜擺放在眾人麵前。
帝雲山的弟子們早就經曆過了這一幕幕慘無人道的場麵，但鳳無心等人可從未見識過這等驚悚的畫麵。
“二師兄，這是……什麼？”
鳳無心非常好奇麵前這一塊燒的黑黝黝的磚頭是什麼食材，看著這個顏色和味道，感覺就像是從……算了，還是不形容了！
放棄了心中形容麵前這道菜的詞語，鳳無心繼續問著下一道菜。
“二師兄，這……又是什麼？”
“這個是紅燒蓮藕，這個是紅燒豬蹄。”
“……”
紅燒蓮藕和紅燒豬蹄！
原來如此，平常人紅燒蓮藕都是一片一片或者一塊一塊，千褚的紅燒蓮藕則是一段一段，怪不得看起來烏漆嘛黑的像一塊磚頭。
還有這紅燒豬蹄，嗯！黑中散發著光芒，光芒中映射著這頭豬死前的倔強，可能是遇到了自己死後會被做成什麼德行的菜而不平。
對於接下來奉上的幾道菜鳳無心覺得自己已經無法評價了，再華美的言語用在這些菜上都顯得那麼平平無奇，她已經詞窮了。
鳳無心也總算知道了，為何清風師兄等人像是餓了八百年的餓死鬼投胎一般，原來如此。
“十二師妹，您是咱們帝雲山百年來唯一的女弟子，這是師兄特意為你做的菜，來嚐嚐。”
“是啊，十二師妹你就吃一口吧，二師兄可是特意為你做的菜，別辜負了二師兄的好意。”
“對對對，十二師妹你嚐嚐，二師兄的廚藝可精湛了呢。”
清風和李儒在一旁添油加醋，鳳無心則是一臉陰沉的看著二人，心中默默拿起小本子記了下來。
“嚐一嚐，看看師兄手藝如何。”
耳邊的溫柔之音讓人無法拒絕，麵對二師兄的語氣，麵對大師兄風清揚的氣場，麵對眾人期待的神情，鳳無心也隻好在萬般無奈之下拿起筷子夾著碗裏麵不知是什麼食材的東西。
那，是一種不知該怎麼形容的味道。
當黑亮亮的食物入口的那一刻，萬千種變化同一時間迸發在唇齒之中。
酸甜苦辣鹹，你能感受到人生的百態。
當食物隨著食道落入胃中，你仿佛看到了人生的走馬燈。
那是一種超脫的感覺，是一種忘了俗世，是一種一心求死的感覺。
五味陳雜，極致的刺激著味蕾，即便鳳無心沒有咀嚼，可那回味仍是上頭。
“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吃。”
耳邊，仍舊是二師兄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