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許校長手握著話筒,眉宇之間都皺成了一個川字。
奇怪,電話沒有人接。
他又對了對號碼,還是那天晚上給他打過來的那個座機號,沒有錯誤。
他心更是往下沉了沉,再次撥了過去。
然而,依舊無人接聽。
——
尤欣這兩天的睡眠都不怎麼好。
她沒去看新聞,也沒有看報紙,但大概知道現在外麵已經翻了天。
除開昨天早上那一批記者以外,今天倒是沒有看到記者再找上來。
但她還是受到了不少的困擾。
都是來自於學校的同學們。
班上那些學生多半也隻是說一些風涼話,要麼就是冷眼看她,這一點當做不知道也就罷了。
但不論她去上衛生間,還是去買水,亦或者是去吃飯,總能感受到不少的指指點點,還有許多刻意說出來的話。
此時的尤欣就在食堂裏麵,和另外三個室友一同吃午飯。
她們才坐下沒一會兒,旁邊一張桌子上幾個同學便意有所指的說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死鴨子嘴硬這句話?”
“當然聽說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了,有的人還在那裏裝作不知道,死活不肯承認,這不就是死鴨子嘴硬?”
另外一個女生的眼神不停的往尤欣這邊瞟,說出來的聲音更是充滿了奚落。
“可不是,我們旁邊就坐了一位死鴨子。”
有一個女生補充到。
這話一出,那幾個人同時放聲大笑。
尤欣四個人吃飯的動作都頓了頓。
譚安安正想發怒,尤欣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的搖了搖頭,又吃起了自己的飯。
她們幾個人憋著一股氣,看這裏人多,低著頭打算忍一忍。
但是有的人並不想讓她們這麼消停。
另外又有兩個剛打了飯的女同學朝她們走來,一看到尤欣,還居高臨下的站在她的旁邊,冷嘲道。
“喲,這不是我們那個跟大明星開房的高考狀元嗎?都攀上高枝了,還上什麼學?直接嫁進豪門當闊太太多好,你們說是不是?”
這女生說話的音調很高,食堂裏不少人都聽見了,大部分的人很不客氣的大笑了幾聲,一同應到:“可不是。”
“話說,我們的狀元,你這個時候不趕緊趁著輿論嫁進豪門,過了這個風頭想再嫁可就難了,難不成……易修家裏人看你是野山雞,看不上你?”
她說話的時候,逐漸朝尤欣逼近,在看到尤欣潔白無瑕的麵孔,以及那細膩光滑的肌膚時,眼底閃過一抹嫉恨。
他們想要到帝都大學來念書,不僅需要父母好生好氣的請求,還需要花大把的資金,才能勉強給他們一個名額。
關鍵進了學校,分的還是最落尾的,永遠受不到關注的班級。
可眼前這個女孩,明明是農村來的,一進學校就受到了高度的關注,還跟易修走到了一起。
憑什麼?
諷刺的聲音逐漸靠近,那股濃烈的香水味更是撲麵而來。
尤欣忽然沒了吃飯的胃口。
她剛放下筷子,還沒說話,對麵的筷子忽然被扔開。
譚安安怒氣衝衝地站了起來,一把揪起了那女同學領口的衣服,目光如火如炬。
“野山雞?我看你才是野山雞,好歹尤欣是高考狀元,成績拿得出手,你又算什麼?看你們這幾個人的樣子,想都不用想,成績絕對差的摳腳,能到這裏讀書,你家裏怕是破費了不少吧?至於尤欣和易修的事?跟你們有毛的關係?”
“我在跟尤欣說話,你在這裏逼逼什麼?”
這女生又羞又恨,兩把拽回了自己的衣服,心頭更是多了幾分惱怒。
譚安安斜眼看著她,“怎麼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不服?”
“你們幾個人的智商真是低的可怕,在這種時候了還敢替她說話,你們沒發現她就是一個道貌岸然,裝模作樣的人?你們現在就向著她吧,到時候有你們哭的!”
這女生撂下這句話,諷刺的笑了笑,走到了另外一邊,不再搭理她們。
譚安安心頭也堵了一口氣。
她看了看神色始終寡淡,臉色也沒有什麼變化的尤欣,更是感覺那泥扶不上牆。
“這兩天那麼多人說,嘲笑你,你就這麼硬生生的受著?你心裏不難受?現在人家都欺負到你臉上來了,你還一聲不吭?”
“人言可畏,眾口鑠金,一個兩個人說,不必去費神,成百上千的人一起說,吭聲了又能怎麼樣?”
尤欣聲音很輕,也難得的對著她們笑了笑,隻是這笑容看著,不免讓人有些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