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尤欣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看了看封厲那張嚴肅而誠懇的麵孔,並未反應過來。
忍耐什麼?
她什麼時候忍耐過?
教官說的是晚上去萬盛飯店吃飯時的事情?
那個袁桃不過就是逞了幾句口舌之快,她並沒有什麼損失,反而還刺的對方消停了一陣。
除了袁桃以外,其餘那些挑釁她的人,也從來沒有討到過什麼好處。
所以忍耐這個詞,用在她這裏還真是不太恰當。
就在她心裏這麼亂七八糟想著的時候,封厲語氣依舊鄭重,“我是說,在你我的感情之中,你不必要一直忍耐。”
“我忙任務許久未歸,你可以打電話過問。”
“就像上次我和徐慕蘭一同出任務,你心裏不痛快,可以直接找我,沒有必要一個人悶在心裏。”
古泉所遊過的那些花叢,在後麵都會不停的聯係他。
而到了他這裏,明明是一個正牌,想著的是不打擾他,不幹擾他工作,甚至不給他惹麻煩。
聽到這一席話的尤欣,整個人愣了愣。
眼前的教官說這些話時,神情認真,語氣鄭重,還夾雜著一些她看不太懂的情緒。
“教官,你今晚怎麼想到這些了?”
她回過神來,抿著嘴巴簡單一笑,掩去了心裏那一點點的酸澀,“我沒有忍耐,我也隻是有事要忙。”
他做的事情都十分重要,不能出半點差錯。
這一點她十分清楚,若是造成了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誰都負不起那個責任。
她這話一說出口,客廳裏的氣氛再次凝重了下來。
封厲就這麼直直地凝望著她。
尤欣被這眼神看的各種不自在,她端起了麵前的水杯,玻璃杯還有些發燙,她呼了兩口氣,小喝了兩口水。
頭頂上的的視線還沒移開,她端著杯子的手都微微抖了抖,就怕撐不住。
教官的眼神,還真不是誰都能夠受得了的。
就在她快要繳械投降的時候,封厲的聲音沉緩的響起。
“丫頭,挑個時間,見一見我父母。”
尤欣:“!!!”
手一抖,有些發燙的水從杯中灑出,燙在了她的手背上,原本白皙光滑的皮膚,快速的紅了一片,而尤欣整個人處於巨大的懵逼中,盯著眼前英俊的麵孔,艱難的吞了吞口水。
這是教官第二次提出去見他的家人了!
上一次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本以為他不會再提,可這還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又提了出來……
“我現在就是個大一的學生,我什麼都沒有,我……”
“他們知道你,認識你。”封厲說。
“我家裏是農村,我父母是農民,我家不是什麼書香門第,也沒有多少錢……”
“他們經常看你的新聞,關注你的比賽,也喜歡你。”
“我……”
“欣欣,你不試著去接觸,怎麼知道他們不會接納你?”
封厲握住了她的手,掌心溫厚的觸感給了她力量。
對上他漆黑如夜空的眼睛,尤欣心裏一頓,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好。”
話說出口,看到封厲那揚起了笑意的麵頰,尤欣心頭一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