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尤欣瞬間緊張了起來,趙一源瞥了她一眼。
“易修這個月初到我這裏來檢查了一下。”
“他身體怎麼樣?有什麼異常?”
尤欣目光直直地看著他,想知道答案。
她快速的在腦海裏麵回憶了一下之前檢查易修時的情形,他的身體恢複的還算不錯,比她預計中想的要好很多,加上易修現在又放下了手頭上的工作,全身心的養病,按照道理來說,情況不可能變壞。
難不成又出了什麼岔子?
瞧她這麼著急,趙一源反而悠閑地將手搭在窗戶邊,吹了兩聲口哨,剛剛的怒氣像是錯覺一樣。
注意到他這反應變化,尤欣瞬間冷靜了下來。
如果真要是出了什麼問題,趙一源不可能這麼淡定。
“易修是你的病人,你現在來問我有什麼異常?你早幹什麼去了?”趙一源挑著眉頭,漫不經心地看著她。
“話不能這麼說,若是贏得了比試,到時候獎金也會分你一半,你給他檢查,貌似也在情理之中。”
要論嘴皮子功夫,尤欣還真沒吃過什麼虧。
以前在村子裏,她能把那些長舌婦堵的說不出話來,更何況趙一源?
“我還以為你忘了這事。”
趙一源放下了手,靠在椅背上,說:“十點了,還不上車?”
尤欣看了一眼馬路上。
現在路上的車明顯少了很多,這麼幾分鍾都沒見出租車路過,想要等車估計還要好一陣時間。
“尤欣,你什麼時候這麼見外了?我要分你的獎金,你連坐我的車都不敢?”
“趙醫生說笑了,我是怕耽誤你的時間。”
她笑著說了一句,拉開後座車門坐了上去。
趙一源聽到她語氣之間的生疏,心裏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自從他從學校離職以後,很少再見麵,一心都在忙著藥房裏的事情。
哪知道尤欣這個丫頭片子倒也真是狠,完全沒想著到他這裏來幫幫忙。
就連現在見了麵,不是客套就是疏離,看的人心裏莫名煩躁。
這一路上,尤欣規規矩矩的坐在後麵,沒怎麼開過口。
趙一源心裏也被一口氣堵著,上不去也下不來。
直到車子停在了公寓樓下,在尤欣準備拉開車門下車時,他才突然轉過身,問道:“你現在都已經和他同居了?”
他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封厲。
“算是。”尤欣點點頭,也不避諱。
雖然教官不在這邊,但他過來的時候,都會一起住在公寓裏。
趙一源深呼吸了一口氣。
“你掙了那麼多錢,連套房子都買不起?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想買?就想跟他住在一起?”
“……”
尤欣拉車門的動作一頓。
這話說的有點難聽。
“我說的不對?你們怎麼說也還沒有結婚,你一個大姑娘住到他家裏叫什麼話?你父母知道這件事?他們知道你和封厲同居了?你現在還隻是一個大學生,這件事情傳出去了,你怎麼做人?”
“……”
尤欣之前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現在被他用這種惡劣的語調說出來,心頭更是猶如受到了一記重擊。
她之前沒怎麼想過在帝都買房的問題。
並且,教官長期都在外麵工作,鮮少回來,說是同居,其實也不過就是她一個人住。
不過這始終是教官的房子,趙一源這話雖然難聽,但也不無道理。
她抿了抿唇,原本粉嫩的唇瓣被抿的緋紅。
“趙醫生,如果沒有別的什麼事情,我先上去了,今晚謝謝你送我回來。”
她點了點頭,拉開車門下了車。
看到她消失在路燈下的身影,趙一源一拳砸在方向盤上,心頭的那股氣亂竄,怎麼也發不出來。
從尤欣和那幾個人一同進到西餐廳時,他就無意間注意到了。
一直關注著她,就是想要和她說上幾句話。
哪知道每次看到她,腦袋裏的思路好像都不怎麼清楚,說的話也是不經大腦,總是把她氣走。
可偏偏,在心裏並不是那個意思!
趙一源在樓下守了很久。
看到樓上那間房子的燈亮起,又等到那燈熄滅。
直到夜深人靜時,他才驅車離開。
這一個晚上,尤欣沒怎麼睡好覺。
趙一源惡劣的語氣,一遍一遍的在腦海裏麵回響。
她向來不喜歡占教官的便宜,喜歡勢均力敵。
可偏偏這件事情,的確好像顯得她不太自重。
不過……她和教官之間已經到了見家長的地步,住在一起真的有那麼不堪?
思考的這個問題,尤欣一整晚都沒怎麼睡好。
大概是心眼太小的原因。
大半夜,她又亮起了臥室裏的燈,將那些銀行卡拿出來,算一算現在有的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