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欣回宿舍清洗了一下雙手。
高蘭看到她的手腫成那樣,之前那觸目驚心的畫麵還回蕩在她腦海裏。
“你這樣真的不用去醫院?會不會給你手指留下什麼後遺症?不如還是去看看?”
她在旁邊念叨著,滿臉後悔,“要是早知道她們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當時就不應該下樓,還不如讓她們罵上幾句,罵幾句又不掉肉,你說是不是?”
看她滿臉愁苦的說出這些後悔莫及的話,尤欣輕輕一笑。
在網上罵幾句,她還可以視若無睹。
這都跑到宿舍樓底下來叫囂了,又不能明著動手,隻有先吃點虧,事後加倍討回來!
“你要去哪?我跟你一起去!”
看尤欣一聲不吭,拿著手機就打算出宿舍,高蘭還想跟著。
前者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說:“沒事,我有點事情要辦。”
“什麼事?你是不是要去紮那兩個女生?”高蘭擔憂的問道。
尤欣的嘴角微微一抽。
“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解?我看起來那麼像喜歡紮人的人?”
紮針這種事情,無非是她尋求自保的時候,所做的一種行為。
像平時這種情況下,她並不會隨便亮出來。
銀針主要是治病救人,不是去害人的,這一點她還分得清楚。
看尤欣說完這話,又出了宿舍,高蘭揣揣不安地坐在椅子上,琢磨著要不要跟上去。
這跟上去,有可能會打擾到她。
這要是不跟上去,萬一又有人欺負她怎麼辦?
思來想去,她衝到了陽台邊往下看著,正好朝著尤欣走了出去,她想張開嗓子喊她兩句,又怕被別人聽見。
直到最後,她看著尤欣的身影從樹蔭下越走越遠,她也沒能吱上一聲。
看著尤欣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高蘭無可奈何地輕歎了一聲。
以前,尤欣這個名字是一個金字招牌。
許多同學為了和她攀上關係,經常在課餘時間想盡辦法的和她拉近距離。
但之前那麼多的成就,在這短短兩天時間就被毀於一旦。
那會,當那個女生腳底在尤欣手背上使勁往下踩踏的時候,她的心髒似乎都要停止跳動了。
曾經,尤欣是許多人的驕傲。
可這樣的她,在承受這樣的痛苦時,竟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高蘭也靜不下心來,就已在陽台上望著校門口的方向,希望尤欣不會有事。
尤欣並不知道她的這些複雜思緒。
此時的她已經出了學校,打了輛車,報上了地址。
半個小時後,她抵達了帝都的中心。
她眼前的這座高樓大廈是國家的新聞工作地。
方玉就在這裏麵工作。
尤欣在前台登了記,而後在單獨的辦公室裏見到了方玉。
她留著一頭齊肩短發,穿著一身工作裝,臉上化著淡妝,給人一種知性氣質。
這還是之前尤欣見到她時的模樣,並沒有什麼變化。
“尤小姐,不知道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方玉給尤欣倒上了一杯溫水,在旁邊坐下。
她是國家台的記者,資曆比較老,當初尤欣成為高考狀元,以及在國外參加奧林競賽時,都是由方玉采訪的,要說起來,她們也算是相熟了。
“這兩天網絡上關於我的那些文章,方姐應該有所了解吧。”
尤欣說話的時候神態自然,語氣緩和,看著和平時並沒有兩樣。
前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毫不掩飾地回答道:“有所了解,我們這邊到現在都不明白,怎麼在突然之間,網絡上全是抨擊你的那些小道新聞,各種各樣的,層出不窮。”
“我今天過來,正是為了這件事情。”說著,尤欣緩緩的道:“方姐,我需要你幫個忙。”
“什麼忙?要先說好,違反國家紀律的,我不能幫。”
方玉義正言辭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尤欣淺淺一笑,問道。
“那如果是揭開事情的真相呢?”
——
尤欣從國家新聞大廈裏出來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天邊染著火紅的晚霞,霞光萬丈,照亮了半邊天際。
感受著撲在麵上的光芒,她的唇邊再次露出了一抹笑意。
在回學校的路上,她翻開手機看了看。
手機幾乎已經被炸開鍋了,各種未接電話、短信不斷,這其中還有包括家裏的座機號碼。
粗略掃了一眼,未接的短信和電話加起來已經過了百。
看著家裏的座機號,尤欣拿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回撥。
父母一般很少和她打電話,也都是在有事要說的時候才會打個電話過來,像在這個時候,多半是已經知道了新聞上的消息。
正當她打算當手機關掉的時候,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