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來電顯示,封厲本就皺著的眉頭,更是攏了攏。
他起身走到了窗戶邊,接聽了電話。
聽到對麵的詢問,他聲音低低的道:“是我做的。”
“後果我一力承當。”
“不必再說。”
“……”
掛了電話,他沒做停留,轉身往病床邊走。
這一轉身,他對上了一雙烏黑的大眼睛。
尤欣醒了。
看見他,她唇邊揚起一抹淺淺的笑容。
她的臉色發白,整個人看著很虛弱,笑起來時,宛如綻放的雪蓮。
“欣欣。”
封厲眼底瞬間染上了笑意,快速的坐在她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你是不是沒有好好休息?都有黑眼圈了。”
尤欣抬起手,冰涼的指尖觸摸到了他的眼圈處,細細的摸了摸。
前者就這麼任由她摸著,感受著她的溫度,她的動作,那顆一直提著的心髒瞬間就落了下來。
“我一直在等你醒來。”
聽到這溫柔至極的聲音,尤欣心頭一動,但轉瞬,她想起了最重要的事。
這幾天她一直在迷迷糊糊中醒來,又在迷迷糊糊中睡去,到最後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否清醒過。
也就是現在狀態要好點,她臉色沉了沉,說:“我那晚喝的牛奶有問題,是藍斯的……”
“人已經抓住了,在警局受審。”
早在事發的當晚,別墅裏的人都被控製住了。
尤欣聘請的人不多,也就是兩個阿姨,除開他們以外隻有藍斯兩人。
一個阿姨前些天請假回老家了,另外一個阿姨很快就洗脫了嫌疑。
而剩下的藍斯兩人,到現在都還在警局裏。
“牛奶中的毒,和藍斯父親中的毒有些像,但還有些細微的差別,去找兩個老中醫,有我之前的藥方做對比,他們應該能配的出。”
“趙一源已經在解決了。”
——
警察局。
秦詔看著眼前的外國女孩,不厭其煩的再次問道:“尤欣是怎麼中的毒?你為什麼要對她下手?”
他話一說出來,旁邊的女警員將他的話翻譯給了女傭。
後者仍然垂著頭,一言不發。
這幾天都是如此,隻要一審問她,她就保持沉默不開口。
秦詔也不急,繼續說:“你若是不交代清楚,隔壁房間的藍斯這輩子怕是都看不見了,你辛辛苦苦陪他來這裏,為的是什麼,你不會不清楚吧?”
女傭眼皮子終於跳了跳。
她當然記得過來的目的是什麼。
為了治好少爺的眼睛,他們在這個陌生的國家住了大半年,可少爺的眼睛卻沒有半點起色。
想到這裏,她嗤笑了一聲,不屑的說:“什麼名醫,什麼諾爾獎,她根本就不配!世界上的人都被她那張臉蒙蔽了,她根本不會治病,她就是個騙子!”
“所以,這就是你下毒害她的理由?”
聽到這些話,秦詔滿臉厲色。
他們這個警局,自從尤欣出事後,全體人員都在加班加點的工作,想要盡快查出事情的真相。
他們的時間大多都耗在這兩個外國人身上,奈何這個女孩始終不肯開口,這才拖到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