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曾小凡回從酒店裏出來,薄勁風的車子停在門口。
我拉著她走過去,上了車。
“她母親的遺體已經送到殯儀館了,我送你們過去。”薄勁風淡淡的說。
“嗯。”我點點頭,回頭看了看曾小凡。
她眼眶紅彤彤的,情緒非常的低落。
來到殯葬管,倪哥叼著煙卷站在門口等著我們。
他穿著黑色風衣,夜風吹過,衣擺掀起,十分的瀟灑不羈。
我們從車上下來,走向他。
他把煙蒂扔在地上,踩滅。
“讓她進去告別吧,遺體一會兒就要火化了。”倪哥清冷的說。
曾小凡一下子怔住了,“現在就火化?”
“你家裏難道還有人來吊唁?”倪哥反問。
曾小凡茫然地搖搖頭:“沒有了,我家裏沒什麼人了。”
“你們在這裏等,我帶著她進去。”我對薄勁風和倪哥說道。
倪哥點點頭。
“去吧。”薄勁風淡淡的說。
我帶著曾小凡走進殯儀館,來到她母親的遺體前。
她母親的遺體已經被整理過,換上了幹淨的衣服,頭發和臉都做了修整,十分的體麵。
曾小凡哇的一聲就哭了,她抱著自己母親的遺體,哭得非常傷心。
“媽媽,你為什麼要扔下我,我以後就是孤兒了。”曾小凡撕心裂肺的哭著:“小時候,我身體弱走路晚,他們都讓你把我扔掉,怕我連累你,可是你卻沒有。媽,我還沒有好好孝順你,你卻走了,我該怎麼辦。”
我心裏也是酸酸的。
大概是要為人母,更能體會這種失去至親的感受。
我站在曾小凡的身後,拍著她的肩膀,輕聲安慰著她。
曾小凡哭得肝腸寸斷,嗓子都沙啞了。
這時候,兩個老師傅走過來,看樣子是要帶著她母親的遺體去火化。
我讓他們稍等。
其中一個老師傅說:“姑娘,這火化都是排了時間的,那邊還有好多人等著呢。”
我也知道他們為難,從皮包裏拿出早就預備好的錢,一人給了二百,“麻煩你們再等一下,五分鍾就行。”
“好吧好吧。”老師傅收下了錢,和另外一個老師傅站在一旁看著。
我走回去,對曾小凡說:“小凡,放手吧,我們好好的把你媽媽送走,好不好?”
“哇!”她哭得更加傷心,“我不要,我舍不得,這是我的媽媽啊。火化了我就看不到她了,我現在還能摸摸她,以後我要怎麼辦。”
我更加的難過,拉她到我的懷裏,“沒關係,你有這份孝心你媽媽已經很知足了。”
那兩個老師傅走過來給遺體蓋上白色的單子就推走了。
曾小凡看著他們遠去,哭得悲痛欲絕。
我拍著她的頭,嗓音艱澀:“乖,不要哭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一個小時後。
我和曾小凡捧著她母親的骨灰盒從裏麵出來。
這時候天已經要亮了。
薄勁風和倪哥兩個人坐在車裏,一邊聊天一邊喝咖啡。
看到我們出來,薄勁風打開了後麵的電動車門。
我和曾小凡坐進去,曾小凡還在抽泣。
倪哥遞過來兩罐咖啡,“提提神,墓園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
我接過咖啡,其中一罐給了曾小凡,另外一罐放在了車門的凹槽裏。
我現在懷孕不宜喝咖啡。
薄勁風回首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讓我渾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