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的退學手續,明笙就泄了一口氣,她原本相信程序正義,但很多事,沒有權,連程序都走不上。退學、遺囑……她都是對的,可是沒有一個人聽她說話。在這個強者林立的世界裏,她就是一隻被困住的幼獸。
見她神色有些恍惚,邵鈞庭的眉頭微微一擰,說話的聲音也不自覺蒙上了一層輕柔:“這幾天,受了不少委屈,嗯?”
“沒有。”明笙抿了抿唇。她這幾天遇到了什麼,邵鈞庭自然是知道的,聽他話裏的意思,邵文柏也是知道的,不過似乎都在等著她開口。
小丫頭別的沒有,就是倔強。邵鈞庭坐在沙發上,取出一疊文件,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明笙走了過去,略略掃了一眼那深灰色的文件夾,好像就是他最近深夜在看的。邵鈞庭將文件夾丟給了她,眸色沉沉:“你看看。”
明笙翻了翻文件,不由就深吸了一口氣。這都是她最近在忙活的事情,她退學手續的無效申請,她的轉專業申請文件,學院居然還蓋好了章。繼承官司的各種案例分析,顧徐集團現有的股東概況,還有一張名片,上麵寫著“聶淵”。
邵鈞庭揉了揉眉,說:“聶淵沒開律所,但是是好幾個你知道的名人的專用律師。”
邵鈞庭斜倚在沙發上,眉目矜貴,神色清冷。
明笙的雙唇抖了抖,問道:“你要什麼?”
“你不是知道嗎?”邵鈞庭的聲音裏多了幾分繾綣。
他想要談的生意,她原本是知道的,但這個認知卻越來越模糊,他們的親密接觸越來越多,他看向她的目光也越來越曖昧。
明笙不是真的呆子,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她隻是一直躲避著這種念頭。
談生意,還有回旋的餘地;談感情,可就真的搭上一切了。
與其這樣,那不如幹脆一點,男人幫女人,想要的最直接的回報,無非是……
明笙走到他跟前,跪坐在沙發上,在他錯愕的眼神裏吻住了他的唇。她親得太快,兩個人唇齒交撞,微微還有些疼,但更快的她感到的是因為他更加強勢的回應而導致的窒息。
他用舌尖撬開了她的牙關,像是侵略者一般地攻城略地,清冽的氣息在她的口腔裏蔓延、消融……沿著她的唇,吻她的脖頸,扯開衣服後露出的精細鎖骨,以及鎖骨下方……
他的強勢讓她有些害怕,但她現在已經退無可退了,還是她先招惹的他。她一無所有,他唯一能要的,也隻有身體了,給了他,就不欠他的了,也就不用再談其他的了。
看他的樣子,確實也是想要的。
明笙半躺在沙發上,有些視死如歸的神色,身體不由自主地發抖,睫毛輕輕地顫著,聲音也有些發顫:“那個……就今晚啊。”
邵鈞庭攸地起身,像被人重重砸了一拳,麵色有些蒼白,捏著她的下巴,眼神裏閃過一抹狠厲:“你什麼意思?”
明笙吞了吞口水,下意識地將被扯開的領口緊了緊,道:“我隻是……想換個方式跟你談生意。你的那個生意時間成本太高了,不如我把你想要的給你,我們速戰速決。”
速戰速決。虧她也說得出口。
“嗬。你覺得我想要的就是這個?今晚過後你就拍拍屁股走人,你想得倒美。你把我當作什麼人了。”邵鈞庭眸色深深地看著她,心漸漸沉了下去,但身體還是有些蠢動。